罢了,可是面对徐铭承,又不一样。
正踯躅着要不要敲门,突然屋内哗啦一响,像是有重物坠地。景闲紧张的上前两步,屋门没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门内的情况吓了他一跳,徐铭承倒在地上,浑身痉挛,面色赤红。桌上的茶杯茶壶通通掉落在地打成碎片。他急忙上前扶住,见到他没被瓷片伤到,才松了口气。又去摸徐铭承的腕脉,暗道不好。
业火攻心。但这次非同往常。怀中的人印堂紫黑,唇色乌青,穴池反转,血脉呈逆转之象……这征兆,是走火入魔!
他知道徐铭承本就练就一身至阳之功,《炎海诀》又是险中得道的剑诀,招招险恶,式式累卵,最忌修炼时心神不宁。更何况他不知道这剑谱被徐彻篡改,字句引人入魔。再加徐铭承今日心事烦扰,不能凝神,急火必然走岔。
景闲卷了桌上翻了几页的《炎海诀》一看,心中也猜出了大半。只是徐铭承此时性命危机,竟也想不出解救的法子。他本来托敖泽取来龙鳞,是想龙鳞乃龙族神物,不仅可挡劫消灾,更因其至阴至寒可克制炎火,送给徐铭承最适合不过。哪想到徐铭承此番凶险非常,常法难以压制,纵使服下龙鳞也效果其微。
怎么办。
景闲扶着徐铭承,感到炎阳之气从他体内散发,触手灼人。再探他的脉门,时急时缓时停时歇,已成败像,怕是再过一阵心智也要被烧坏。他缓缓放开手,握了握拳,一个让自己都浑身一凉的险招窜入脑海。
龙丹。
上次徐铭承提及他还曾下意识的摸过,这龙丹即在龙胆之上,如弹丸大小,是龙族成年后精气所化。世间最过清润寒凉之物便是此物,要救徐铭承,除它以外再没有更好的选择。
但若要取出……也代价不小。
景闲想了想,从袖中抽出短刀。右手捏出一个封字诀,为怕此时有人撞见,隔出道结界。
纵使付出代价,但能救徐铭承一命,也算值了。
他不敢耽搁时间犹豫,手起刀落,瞬间腹部一震剧痛,在右腹贴近割出一截刀口。伤口绽开,顿时血流如注,他有些恐惧的盯着血染湿了衣摆,突然想起几十年前自己曾见过亲人被活取龙丹的惨象。
那一幕惨烈之极,至今未能忘却。而如今那幅画面和自己重叠,才知道这种撕开骨肉的疼痛根本无可名状,真正痛不欲生。他抖着手,伸到伤口中去摸那颗圆润的珠子,血肉翻搅抽搐,让他几欲晕倒。强忍着摸到龙丹,但那颗发着淡淡光芒的珠子卧在体内,与血脉相连,他一狠心拿刀向里一剜,硬是将其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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