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吧?难怪刚才好象看见点什麽……我说再往前,咳咳咳……”张庆神经兮兮地看了看周围,贴近王五的耳朵,“再往前是乱坟岗!”
四周昏暗寂静,充满肃杀不祥的气氛。王五又借火把仔细观察,却不知自己脚边三尺之下正有两个小孩。在刺骨冰寒的河水中一动也不敢乱动。
刘风一手死死扣住河下岩石的凸起,另一手挽住梁永利,全靠一根斜伸出冰洞的苇杆呼吸。
身体已经开始发僵,仍然不敢乱动一下。转着眼珠艰难地望一眼梁永利,在黑暗的水下几乎看不清脸。但刘风想象得到,永利脸色惨白,头脚渗出的血雾四处扩散。
踝骨刚被铁钉刺穿,钻心疼痛已经难熬。而又浸在冷冰冰的河水里,该是何种滋味。
河面仍然传来瓮声瓮气的人声,永利如今这幅样子,能坚持多久?
而自己又能忍多久?
刘风有些恍惚,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僵,几乎没有知觉。猛然却发现永利已经不在手中。
永利不在了!
刘风暗自惊呼,却无法出声。赖以呼吸的苇杆远远飘走。借着昏暗的光线可见永利正如一杆破败的苇草向河中心飘去。
伸手去捉,只摸到个衣服边,手指却冻得不会弯了。
转眼间永利越飘越远,刘风松开右手的岩石迅速追去。好容易再次抱住梁永利冰冷的身体。
梁永利口中含着的稻草早已经不见,口鼻出冒出些许水泡。双目紧闭,根本没有知觉。
再这样会被淹死!永利快醒醒!
刘风伸手去堵永利口鼻,却根本无法阻止水流呛入。情急之下,捏住永利的鼻子,把嘴唇堵了上去。
永利的嘴唇柔软却冰冷。刘风舌尖探索着,凭着感觉撬开对方牙齿。然後轻轻舔着冰凉的嘴唇和口腔的皮肤,希望能把自己身体的热气传递过去。
少年的口腔有清冽的气息,混合着自己渡过去的热气,居然有种异样的香甜。舌尖碰到对方的牙齿,痒酥酥的。
明明是这样的冰窖,刘风却觉得身上烧起来,小小的心脏怦怦直跳。
他突然想起了那年夏天,永利背自己回家时满身的伤痕和汗味。
一阵发软,鼻中差点吸入河水。刘风急忙集中精神,把那些奇怪的感觉赶出脑袋。
此时两人早已漂离之前垂钓的冰洞。头顶冰层厚重,即便不怕追杀也断然出不去这河底了。
永利,坚持些。不管怎样,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
刘风伸出另一只手揽住永利的腰。而後脚下一蹬,向刺骨冰水的深处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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