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始安县半夜卸货,规整货物、摆放上柜,整整三天两宿的颠簸劳累已经支不起她如水的身体,此刻她很想饱饱的睡上一觉,可是不行,她新进货回来的布匹不及时卖出去,错过了客户的婚娶节庆、耽搁大户人家的春节礼服用料,压在柜上的不是布匹,而是是银子,银子周转流通快,摊子就能生存,如果布匹积压,银子不能周转,不但摊子难以支撑,就是一家人的生存也会成了难题。
刘晓松端着茶盘走进议事厅,先在阳水如生的椅子前放了一杯热茶,依次是右边蒋婉玉、彭金华、罗素銮、左边十把椅子李秀兰坐了中间一把,他把茶盘放在李秀兰面前桌子上,自己端起一杯坐到李秀兰前面。
“你们说得起劲,我口渴就溜到门房讨了杯水喝,顺便给大伙带了一杯。”本来就没人留意他是什么时候溜出去的,他却把来龙去脉都讲了个清清楚楚。
一杯茶喝完不过就是举杯放杯的事,蒋婉玉把空茶杯放在嘴边,看似不舍杯里余留的热气。“局长,要说理由就是他们来卖的货多了,我们的货就要少卖或者是卖不去了。他们打个什么交流会,既不是交流某个行业的经验,也不交流哪个领域的诀窍,就是卖东西,而且还占据最黄金的地段,始安县不足四万人口啊,能卖多少东西?一年十二个月我们按月缴纳摊位落地费、县府衙门的县税、直属省厅的省税,集市里看门、打更、门房等七七八八的工人费,拉粪草的板车费,更可恨的是县府衙里的账房还来收个统计费,还有你们市管局的管理税,这一年下来少算也得上缴百八十两银子,可是这铁棚子一扎,交上十来天的落地税就捞走了冬月的大部分利润。一年的木头我们扛了,大个的菌子全部给别人摘走。局长,这就是理由。”
“年时节前能多挣点,年节时后勉强糊口已算本事极高,翻开历年账本看这费那税的占据我们一年收入的大半,这些银子是用来养活始安县的衙门,我们还算服气,广场的铁棚子一年没拿半文钱养衙门,扎个大棚就捞个盆满钵满,这不仅仅是侵占我们商贩的利益,也是县府衙的利益,更是始安县民众的利益。”罗素銮趴在桌子上歇够了,慢慢支起身体靠在椅子上,缓缓的说,“翻开县衙门账房的账本看看,始安县商贩缴纳的税费是府衙开支的四分之一,就是说府衙用的、吃的、一年里有三个月的开支是我们金山集市的商贩包的,是我们精打细算挣来,又省吃俭用的交给县府衙的,县太爷喝酒吃肉的时候,晓不晓得我们碗里装的是清汤寡水?”罗素銮细小的声音传进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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