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所以你给了他联络方式，还去水族馆约会？」

「然後还约了第三次见面？」

林梓崎难堪地摀住整张脸，好不容易才从喉间挤出一个「对」字。

顾常清与米菲是旧识，他出现在罗萨不算太奇怪。现在是罗萨的下午休息时间，他们两位正用相似的眼神紧盯着恨不得把自己埋地里的林梓崎。

米菲长叹一声，往後倒在椅背上。乔乔适时地给三人递上柠檬水，可惜於事无补。

眼见陷入僵持不下的局面，乔乔拍了拍林梓崎弯曲的背脊，轻声询问：「他是很重要的人吗？」

林梓崎双眼一瞪，头更低了，根本不敢见人。

已经过去几天了，那趟二人的水族馆一日游更像是一场梦，由白鲸头顶冒出的泡泡构筑而成。他生怕泡泡抵达水面，那就会碎了，碎得乾净彻底。

人鱼好不容易做一场幻梦，哪怕是欺骗自己，那也够了。

——可他现在不是当年那条人鱼了。忽然意识到这点的林梓崎泄了气。那场梦早就醒了，现在这又算什麽呢？另一场梦吗？

他不该再作梦的，梦醒的代价太大，他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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