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红是红。
黄三爷直愣愣看着陵墓入口上刻着的字,那个甚麽“端恭敏淑怜”一长串名字的就是他娘麽?父皇伸手摸摸他的脸:“怜妃去得早,若见你如今长成,心内必然欢喜。”
黄三爷跪下来磕个头:“儿臣给母妃见礼了。”
以后每年这日都远离宫宇去拜祭母亲。慢慢儿的,父皇会讲他们的事儿。父皇会讲那个容貌雅丽、言谈聪颖的女子,父皇会讲微服南下的邂逅,会讲那一天江南的细雨柳丝,西湖水涨。讲到自个儿撑不住落下泪来,黄三爷起身给他顺顺气,父皇都是叹口气。
“老三,朕晓得,你和你娘一个性子,这个宫,怕是留不住你的。”
“父皇多虑了,您是儿的父,更是儿的君。”
“老三,你大了,就不会这麽想了。”
黄三爷跪下来磕头,娘的牌位在香烟袅袅中说不出的神秘。
父皇是疼惜他的。好吃的好玩儿的都先想到他,有好差事也先想到他。他谋划的,黄三爷不是不懂,只是,他不愿罢了。
这麽着混到了行冠礼搬出宫去自立门户。
上了香,敬了酒,父皇抚着他的头顶道:“可惜了你天性聪颖,但心不在此,唉……也罢也罢,若你能作个轻闲王爷,也是造化。”
黄三爷平时装着糊涂,听到这句还是晓得厉害,忙的叩头:“人生苦断,寥寥数载,儿臣只愿春秋两祭能给母妃上柱香。”
父皇笑了一声,又叹口气:“时也命也,天意天意。”竟先起驾回宫。
黄三爷在陵墓守了三个月,回家一见下了任命的圣旨,随手把礼部尚书的玺印一扔,带着紫陌和小斋两个小厮丫头,风风火火就想出城。
城门口遇到打小一同长大的大哥,黄三爷的眼角一跳,嘴唇不由勾起来笑。
夜色如墨,沉沉如歌。大哥一身锦服,银白的滚边在夜中闪闪发亮。眉梢微颦,唇间紧抿。黄三爷见了也没躲,上前打个躬。
大哥扶他起来:“这大半夜的往哪儿去?”
“横竖不过随处逛逛。”
“何时归来?”
“这说不好。许是三五天,许是三五月,或是三五年,又或是……”黄三爷大笑几声,“又或是拐带谁家小姐浪迹天涯,再不回来。”
“三弟,外头儿风大别迷了回家的路。”大哥没说别的,递上个锦囊翻身上马,“里头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三弟闷了就当个玩意儿看看。”
黄三爷捏着锦囊笑:“只怕天下的小玩意儿都不如这一袋子宝贝。”
“天下若是大哥的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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