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还不到,就以最末一名作结。”
台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金藤是头一个,行前一步,略略颔首行礼,台下也就静了。她微微启唇,亮出匣子中那个“一”字笑道:“一花一叶一树春,一醉一醒一生困。但梦风流换不回,一山一水一柴门。”
言罢取了三弦琴来,行云流水一般演出一曲。若少时童蒙,若长成情动,若而立风雅,若不惑淡定,若知天命沉着,若花甲唏嘘,若华发迟暮,一生年华似水淌过指尖,徒留风情万种。又若情人思慕,若眷侣缠绵,若丽人锦衣,若骚人吟咏,若才人叹惋,若良人悲切,一世匆匆而过不得流转,只叫人静思己过。
一曲罢了,金藤起身施礼,台下方涌出赞声,连连叫好。
许院长展颜而欢:“一曲中饱含情意,当真风流若此,也不枉此生了。”
金藤笑而退后,该着苏溱。只见他捏着那蒲扇上前而笑:“以此为题,区区不才。”书童捧上文房四宝,苏溱挥毫而就,许院长立在一旁,见他说一句方念一句。
“某得一扇,言以风流。扇轻轻,中骨直,经络明,面幅圆。细而观之,并无殊色。”台下顿时哄笑,苏溱笑而书曰,“某亦困之惑之矣,想笨拙若此,色黄而干枯,型简而粗鄙。于是勉强作辞赋,谎称风流。”台下不由撅倒,皆笑而不止。苏溱挑眉蘸墨,又书曰,“久视昏昏,俯而睡焉,睹一丽人,于某之畔。乃绝色者而告之曰:‘尔虚有声名者乎?此何物也?安知其艳也!惶恐对曰:‘某闻青竹之神,名曰湘妃。然则今日所见,无乃姬乎?其状若何?某愿闻之。’”
台下也就静了,安心听他怎生圆了这梦神解蒲扇。
“丽者告之曰:‘其形也,翠若良玉,清若江泉。灿若金橘,明若朝日。仿佛兮若洁云之掩星,飘飘兮若清风之扬雪。距而观之,清朗若月拢西天;迫而视之,明丽如莲涌绿涛。修短适宜,浓纤合度。’”
许院长捻须赞道:“丽者言丽物,明艳不可方物,然湘妃竹绝美,怎比区区蒲扇?”
苏溱垂目一笑,言曰:“丽人笑曰:‘蒲柳之姿,清脆之响。美肤秀颈,原是一家。芳泽无加,铅华弗御。过往繁华,原是梦中。金玉满堂,华屋丽宅,珍宝希罕,不过腐土。洗净爽朗,仪静体闲。柔情媚态,别有韵味。奇姿异态,自得风流。’”
“这倒说成一家人去了。”青黛掩口而笑。
苏溱又书道:“某恍然大悟,披锦衣之明丽兮,佩瑶碧之璀璨。戴琉璃之明锒,缀华珠以耀躯。怎及自然闲雅,淡妆容之消魂。微幽兰之芳蔼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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