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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洁白,夜深露重,佩扇胡乱抹了抹脸颊,他像是无颜面对我,如下午遇见时那般想要装作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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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跟着他回了他的屋子,屋内炭火未燃,在冬日里冷得人说话时口中都能吐出白气。
他颓然瘫在椅子上,我点了蜡烛,燃了炭盆,热意渐涨,屋中不一会儿便暖和起来。
“说一说?”我用布巾沾了水替他擦脸,斟酌着时机开了口。
他逃避着我的眼神,我也不催他,等帮他擦完脸默默看着他。
“白日楚家派人过来,说楚卿又发病了,让我哥再去一趟。”
原是递消息的仆人去绸缎庄找殇止时刚好错开,便来了坊中让佩扇转达。
少年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愤怒,他搁在桌上的双手攥成了拳头,语气也激动起来:“我哥又不是什么无情无感的树木,他胳膊上的新伤才添了几日,他们难不成还想再割他的血吗?!”
“楚家派人来了...难道你没把这件事告诉殇止吗?”
他眼中泛着血丝:“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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