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知道,长桌前的座位按照教内职务高低之分划定这个不成文的规矩。
卓起扬指定的那把椅子其实已经空置很久。它的前任主人,正是早已故去的苍流教四大长老之一,屈流重。
今日卓起扬如此安排,难道是有意攫升秋无意为长老?
众人彼此间交流了几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夹杂着各式复杂情绪的眼神又齐齐向秋无意身上望去。
秋无意沉静的拉开座椅,坐下。众人的怀疑揣测,秋无意自己却并不知道。
他也不关心这些。
在他而言,这把椅子不过是一个离教主比较近的地方而已。
就在各人的视线齐齐注视秋无意的时候,卓起扬却在专注的观察着其他所有的人。
无论是探究的,惊怒的,喜悦的,懊丧的,各人瞬间的神色、表情均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待小小的纷乱平静下来之后,卓起扬收起若有所思的眼神,若无其事的道,“各位请开始述职吧。”
苍流教的枝叶壮大,势力遍及大江南北,所耗的开销自然也是巨大。
各地分舵主轮流站起述职,除了地盘增减以外,所讲的内容却多半是所属分舵于黑道白道上插手的产业盈亏。
听了一阵之后,秋无意渐渐觉得有些不耐。他原本在武林同盟中掌管内务事务之时,整天便是与这类相似的事情打交道,做的熟了,所以听到前面就大致能猜到后面内容。
耳边心不在焉的听着江浙分舵主的述职,他的视线却渐渐挪到了卓起扬的身上。
卓起扬交叉着双手撑在下颌,听得很认真,很专注。遇到疑问的时候,他的问话却也相当的尖锐严厉。仅仅刚才的半个时辰内,两个处事不力的分舵主就被当场撤去职务。
似乎从很小的时候起,这个人处理事务时的态度就是这样,决断到近乎冷酷。
正出神间,耳边忽然传来了卓起扬的声音,语气平平的问道,“朱舵主,你方才说江浙一带分舵今年抽成不好?到底有多不好?”
朱舵主的额头渗出了大颗冷汗,却不敢去擦, “大约有五十万两的差额才能收支相抵。”
“五十万两?”卓起扬重复了一遍,慢慢道,“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