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由来地一阵刺痛。
难道……他都忘记了……
还记得那年冬天,他从家里偷跑出来,就在这里,看到蜷缩成一团的他,像只小猫一样,手里握着一枝梅花,冲他笑得温暖:“小词,我们去种梅花,你不是最爱梅花的吗?”
那些花是他和他亲手种下的,一枝一枝,栽种下去的……昔日笑语,犹在耳边。
可现在……
原本种下的梅花被人连根拔走,只剩下老树青黑色的枝桠在张牙舞爪,残垣旧瓦,萧瑟冷清。
寂青苔脚步一滞,眉宇间的疼痛之色被掩去,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原来是被人拔了,我就说怎么没人知道呢。”垂下眼,亭锦悭并未见他有何伤心之色。
“既然赏不了梅,我们便回去吧。”迈出的脚步缩了回来,寂青苔轻轻提了提衣摆,抖落上面的细雪。
果真,这九年时间,已足以变化沧桑,消逝一切,就像这茫茫白雪,覆盖所有,甚至连一丝印记也寻不着。
亭锦悭伸手揽过他的腰,附在他耳旁轻语:“你若当真喜欢梅花,回去我便令人在羲和东殿种满梅花,你说好不好?”
怀里的人垂着眼,羽睫抖了抖,终是吐出两个字:“不必。”
晌午,街道渐渐热闹起来,吆喝声不绝于耳,挑担出城的,茶楼听书的,戏台唱戏的,街边摆摊的,就连墙角的乞丐也伸了懒腰摆上破碗。
元城繁华,向来如此。
锦衣华服的公子哥面如冠玉,骨簪束发,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人。那个人生了一双极漂亮的凤眼,眼瞳颜色淡淡,竟似琉璃一般明亮流光,可惜无半点神采,活像个精致的汝窑白瓷娃娃,让人一时间辨不清是男是女。
“青苔……”
低低唤了一声,亭锦悭抓住他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暗哑,“要怎样,你才能笑?”
纵着他宠着他,他所求的不过是他的展颜一笑,可他却时时轻锁眉头,心里似有永远也化不开的愁。
“我肚子饿了。”怀里的人望向不远处的酒楼,抬眼看他,“锦悭,我肚子饿了。”
那不谙世事的眼神纯真的就像山顶的雪,亮晶晶的,刺得人心里一缩。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冷冰冰的殿下两个字。
明知他是想转移话题,亭锦悭苦笑地揉着他的脑袋,“等我,我去去就来。”
此次出来,因寂青苔不喜让人跟着,就连时常带在身边的小厮也没带出来。
看着那人跑进酒楼为自己买食物的背影,宽宽的袖摆拢了风,有种说不出的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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