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满手血污,汗如雨下。
箭头上尚带有皮肉,伤口还不断汩汩往外冒血,扎的楼照临眼睛疼,竟不顾君臣之礼破口大骂道:“你疯了!”
为了见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无异于自残。真是不疯魔不成活。
亭锦忆淡淡道:“带着箭走路太辛苦,况且他不懂取箭,到时候必定会手忙脚乱。”
楼照临无奈扶额,觉得自己跟了这么个主儿真是前途一片黯淡。
更麻烦的是这残局将要如何收场。
大乾皇帝在射猎途中不幸中箭走丢,他这个随身护卫却安然返回,这件事怎么想都不对劲。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他官职不低,身上还有一道亭锦忆留给的护身符,可暂保不死。
现在重要的,就是要想想怎么样才能把这个谎编的圆满一些,最好能成功忽悠了大乾全体文武大臣。
亭锦忆知道他这次帮自己冒着极大风险,心中感动之余还有歉意。勉强抱拳道,“照临,多谢。”
楼照临叹气摇头,拿他没辙,冒着性命危险,丢下偌大的国家和怀有身孕的皇后,为了一个可能做到这种地步,真是又痴又傻。
五年时光,说到底什么也不曾改变。五年前为夺皇位亭锦忆可以兵变弑兄,在史书上留下一抹污点,五年后的今天也能为了一个人抛却家国,甘心受一箭之苦。
他是那种学不会放弃的人,只要还有一丁点的可能,就会牢牢抓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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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锦忆不记得走了多长时间,艳阳高照,伤口流血不止,他用袖子上撕下的布条勒紧伤口,可神识渐渐涣散。记忆里这样带伤走路只有在带兵打仗的时候,那时候他是全军的脊柱,他一倒,就全军都倒了,为了家国,他咬牙支撑。但现在,只是为了一个人。
荒草荆棘划破衣摆,这山林之中无路可走,只能依靠感知和太阳方位辨清方向,真不知那人在这样的荒山野岭中如何独自生活五年,夜半时分,听到风穿树林雨打竹叶之声,心中泛起的伤怀又如何宣泄。
血顺着嘴角流下,亭锦忆扶住一棵小树,面色苍白如纸。而不远处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一塘水,四周树木碧绿参差,皆倒映水中。
心中涌上一股暖意,终于是……到了。
亭锦忆会心一笑,精神放松,这才脚下一软,栽倒在树下。而神识残留之际,见一人倾身看他,模模糊糊看见的面容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但那双眼睛里的神采,他已寻觅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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