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了几步,他脸上虽然蒙着一半,却能看见一双狭长的双眸,他用眼角夹了夹墨雨道:“你不要再刺激他,五年前的旧疾,他还没好全,虽然不知你如何想,但是……”话没说完,身形一闪,人便看不到了。
留下墨雨呆呆坐在原地,抱着晕倒的玄熠,良久,看着玄熠痛苦的神情,墨雨脸贴在他脸上,落下了几滴清泪。
☆、第10章 影动倒景摇潇湘
夜阑人静,一片涟漪月的清辉下泛起粼粼波光,静静聆听晚风吹过窗纱,轻轻漾起无限缱绻深情。
香炉中袅袅升腾的烟雾散发着沉香的味道,迷离的烟雾好似风花雪月中诉说忧伤,墨雨坐在大殿的床榻前,静静地望着躺在香草、松柏、白梅制成的金丝软枕上的人儿,苍白的面容,素月白的领角还溅着一滴血渍。
那份淡淡的寂寥又涌上心扉,墨雨轻轻执起玄熠冰冷的手,缓缓地放在胸前,这个男人是他倾尽一生的爱恋,是他存活于这世间的执念。在那样的崎岖和那样的迂回千里的人生里,走得太辛苦,此情此景,无论是非,没有对错,许是自己执念太深,才会伤了他。
寂寞的晚风轻盈地拂过身子,带来缕缕微凉,吹得烛火一摇,墨雨微微一哆嗦,刚放下玄熠的手,要去关窗,只觉得水袖突然被勾住了,他清婉的一转身,见玄熠正带着无限倦意地盯着他。
玄熠勾着墨雨的水袖一角,嘶哑嗓音如塞北的黄沙:“别走……”
墨雨又复坐下,轻轻的抚摸着玄熠的额头,丹凤水眸中欲说还休的含着雾气,轻言道:“殿下觉得怎么样了?”
玄熠只是怔怔的望着他,好像第一次看见,良久,极其认真地问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墨雨浅浅一笑,端起一边搁置不久的温水,温婉道:“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玄熠半支起身,就在墨雨手里喝了两口水,又躺了回去,神色炯炯的盯着他,认真地说:“本王可以承受,说吧!”
墨雨放下白釉陶的水杯,望着水杯泛起的点点涟漪,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神色有些复杂,默然道:“据奴婢猜测,那一年长安街上有追奴婢的追兵,和南苑兴光楼追逃逸小倌的家奴,因着……奴婢逃进您的轿中,逃逸的小倌被当成要犯抓走,而奴婢也因此误入兴光楼。”
玄熠沉思片刻,腾然坐起,不可思议的瞪着墨雨道:“那年是你跑进本王的轿中?居然是你!你怎么没告诉本王?!”
墨雨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深情,温润浅笑道:“奴婢就是那时候见到殿下,才有了活下去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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