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我以为自己会坚强地等着你,结果好几次我都差点忍不住思念,想要来找你……你知道吗?我居然把隆儿一个人留在了皇宫,我们都不在孩子身边,隆儿怎么办呢?熠,你起来好吗?好不好?睁开眼睛看看我……你不是想要看着隆儿娶妻生子吗?所以,睁开眼睛吧……你若真的那么不喜欢,我以后不逼着你喝药了……只要你能醒过来……”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他静静靠着皇上,想要从玄熠身上寻觅一丝温度,曾属于他的温度。
齐修云原本站在马车一旁听着,到了最后再也听不清楚,他便反身离开,一个人慢慢来到无边的细雨中,这次战争,他也受了重创。他望着苍茫的雨夜,靠在树下,凝望着远方。
永远忘不了,在他晕倒之前,看见的是熵儿的笑颜,那样干净、那样明亮、那样鲜活,像是从乌云透过的万丈光芒。他把剑杵在地上,双手握着剑柄,苦笑地想:熵儿,如果当初我做了其他选择,你会跟我走吗?
雾雨蒙蒙中,余无熏拿着烤鸡腿,兴奋地跑到李卿琦身边,兴高采烈道:“先生,你吃吗?”前几日,他学着赵君如管李卿琦叫先生,君如教他说先生,代表敬重的意思,让他觉得很好玩。
李卿琦含笑轻轻摇摇头,道:“你自己慢慢吃吧!”
余无熏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挠挠头,撅嘴问道:“你怎么把车厢让给那个白衣服的人了?”
他话音刚落,一把冰冷的剑就架在他脖子上,顿时吓得一激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那个一袭黑衣,冷冰冰的人,语无伦次道:“你……你……把剑放下,我是自己人。”
枫鸣怒目地看着他,黑着脸道:“什么自己人?”
李卿琦心知枫鸣误会,却也没戳破,只是淡淡道:“枫鸣,他是战俘,并不认识皇上和维哲。”
枫鸣没好气地白了余无熏一眼,收剑后退,转身便走。刚走不远,就听见余无熏摸着脖子,大呼小叫道:“先生,这人简直无怨无悔……”
李卿琦忍着笑,轻轻道:“说错了,那个成语叫莫名其妙。”
枫鸣心想,这人绝对是个傻子吧?也不知道李理寺带这么个玩意回去作什么?还他莫名其妙,若不是刚刚李理寺拦着,此时这个异族人早被自己戳了几个窟窿,连成语都不会说,心下把此人鄙视了半日。
余无熏自己小声嘟囔一会,又恢复兴高采烈的心情,手舞足蹈地给李卿琦讲解着北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