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其实我也没困到什么地步,但人家小两口的游湖赏花,我插在那当背景算个什么。
穿好衣服趴桌上逗那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估计这小东西平时被宠得很,那毛雪白雪白的就像天下掉下的雪。心里还真有那么点伤春怀秋起来。
倒不是云川哥重色轻友,我住进怡风宅快半年了,他像菩萨一样把我供着,我过得不像神仙也胜似神仙。不过看着它,我却想念云寨和老头儿他们了。
那是离无伤城不远的一个峡谷地段,村口还有个破石碑,上书二字:云寨。那里就那么一条小村,四面都有很多喊不出名字的树和中草药,野草稀疏的地方一般会驻扎几户农家。我自小打那长大,老头儿经常瘸着一条腿去砍柴,我就会偷闲跳到河里捉鱼,捉到就拿给黄大妈,捉不到就在那洗澡游泳,三三两两的姑娘走过,脸红地看了我几眼就羞答答地跑开。
十五六岁,身体还没长开,那个喜欢老头儿的黄大妈瞧见我也不像那些小姑娘。看着我穿着衩裤站在水里抛手里的鱼给她。她笑得那叫一个欢,牙齿比那鳞还闪。
“小穆啊,张大哥呢?”
“去青楼鬼混去了!”
这是谷里的三姑六嫂找不着他们男人时挂在嘴边的话,经常被我盗来戏弄黄大妈。其实我挺喜欢她的,三十二三的年纪,风韵犹存,头发用精巧的木簪别在头上。最重要的是她经常来给我们烧饭菜,那手艺,京城的名厨也要甘拜下风。
有一回她给我们弄兔肉,我小狗似得趴在石台上问她喜欢老头什么。刚开始黄大妈也别扭着不肯告诉我,后来被我缠的无法把兔肉下锅,就含糊说了一句把我撵了出去。
她说,这种事情就是没有理由才没法子不喜欢。小屁孩子!
可惜那些堆成山的喜欢也没能给她换来什么。
老头儿直到死也没能娶上她。
大街上吵吵嚷嚷,推的木车子赶集的人一边走一边吆喝个不停。小家伙在我怀里好不安生,远远又看到那张猪头一样的脸时,我才知道并不是见过鬼就怕黑的,还有一种人叫贼性难改。
我向市集方向又走过去了点,那男人被云丫头打伤的眼睛还青着,头上包着灰色的头布,那只眼睛青紫的很明显。眼神闪闪烁烁,抱着双臂往人一撞,低着头走得脚步都快要打架。
真没有技术含量!被偷的那个人居然一点知觉都没有,连云丫头都看出来了!
我还在想要不要帮一下那个迟钝的人,背后就被人撞了一下,老白从我怀里溜得要多快有多快。背后的脂粉味浓的我连打了两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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