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赵琰入了郡王府的书房,但见一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正坐于裴煦书桌前,看见赵琰进来忙起身见礼。此人正是裴煦手下“八俊”之首的曹邕。
“曹兄一向可好?”赵琰拦住他,笑呵呵地问,手里却暗暗使劲去捏他的脉门。电光火石间已被对方闪过,接着就是裴煦无奈的声音:“子明快别玩了,伯言才入府,茶还没喝上一口。”
赵琰啧啧称奇:“曹兄的‘分花拂柳手’又有进展了。”
曹邕淡笑:“赵兄谬赞了。”
裴煦过来说:“伯言带了京中消息。三件事,御史蔡确参了我一本,今冬入京的官银被劫,劫银之人似来自蜀中。”
赵琰道:“被劫的可是东南十二县的赋税?朝廷如何反应?”
曹邕说:“皇上雷霆震怒,已派人下了江南,近几日就要路过晋城。”
赵琰道:“今冬蜀中遭了雪灾,这笔款项恐怕本来就是要运过去的,只是那人手脚也太快了些。不可不防。那蔡确又参你什么?”
裴煦说:“说我与阿柳守孝期间未禁声乐,宴饮如常,有违臣子之道。”
赵琰一惊,便知府中、山庄只怕都有人监视着。裴煦轻描淡写,赵琰却知轻重,虽没有看到奏章,也能想到内容如何激烈。便冷笑着问:“皇上如何说?”
裴煦摇摇头:“现在还没说什么。无妨。生孝死孝;各为心安而已。”
赵琰说:“咱们这位皇上志大才疏,最是心狠胆薄,又爱假仁假义。有太后护着你,朝中依仗赵国公甚多,情势不许动你,他断不会鲁莽从事。现下只要静观其变。不过以后还是小心为妙。”
裴煦脸上有沉痛之色,似是不愿再提。那时时刻刻不忘要他命的九五至尊正是他的亲大伯。
傍晚,裴煦与赵琰一起回了山庄。赵琰授徒,他很是放心,偶尔过来,三人也只是谈天说地,并不过多盘问阿柳功课。阿柳每次看到他,极是欢喜。三人清谈,往往幕天席地,清风朗月间,尽得一时之乐。后来,裴煦回想起来,在回柳山庄的日子竟是他一辈子最为开心的时光。
停云说阿柳在渡月堂习字,二人就往湖边小阁里来。入了阁门,只见阁内火炉烧得旺旺,鼎中燃着香片,不见阿柳,只见流光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流光脸上被墨汁颜料画得像只花猫,当真是流光溢彩。
裴煦、赵琰二人对视,知道是阿柳的把戏,俱在心里大笑不止。裴煦踱至桌前,见桌上用剡溪纸、易水墨写着一首诗:“人生过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雪上空留泥爪印;鸿飞哪复计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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