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斜躺着一人,用书遮盖在脸上,一支手腕垂在栏杆外面,手指纤细修长。上了楼梯,将书自他脸上揭开,见裴青慢慢睁开眼睛,一双瞳仁如水洗过一样清澈,映着他的影子,孟晚楼竟然有着片刻的失神。
裴青轻轻一笑,道:“你终于回来了,将我晾在这里三天,闷也闷死了。”
他说这话的语气神态活像认识孟晚楼好久了,孟晚楼看了他一会,叹气道:“谁要做你的朋友,上辈子不知修了什么功德。”他还想接下来说,谁要做你心上的那个人,不知要修几辈子的功德。
没有说下去的原因,却是瞧见裴青的神态,少了夜晚的无助,白天的他看起来周身清贵之气,凛然不可侵犯。
出身世家,累代书香,端的是浸过江南百年风流诗酒文章,见过京城繁花似锦宫闱倾轧,才能养出如此人物。
裴青站起来,道:“我有话对你说。”说完转身往房中去了。
孟晚楼看了看手中的书,却是一本《花卷词》,前蜀花蕊夫人的诗词集,不由笑了笑,也跟着裴青入屋。
裴青在雕螭纹圈椅上坐定,看着孟晚楼,道:“阁下雄姿杰出,有王霸之略,英雄之器,如今既有逐鹿之心,想必不会久于人下,裴青智昏才短,但不知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阁下直说无妨。”
孟晚楼笑道:“晚楼怎能犯上作乱?”
裴青撇撇嘴,做了个不屑的表情。孟晚楼大乐,他极是爱看他这般孩子气的举动。裴青道:“你房中这么多违制之物,别跟我说你是卖古董的,好吧,不提也罢。古琴清角,黄帝之琴也。你那雷公琴取这样的名字,岂不是向天下宣告你有夺鼎之心,南面之意。”
孟晚楼含笑道:“你既窥破我居心,难道不怕我杀你灭口?”
裴青更觉好笑:“那你将我带到这里干嘛?要杀不是早就杀了?”
孟晚楼看着他,柔声道:“我不需要你帮忙,只要你好好的。我说了带你来只是为了替你解毒。你不要多想。”
裴青一时怔忡,他记得好似很久前也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不由苦笑。是不需要他帮忙,他们一般都是直接利用,只瞒着他一人的。
他虽然一点也不信孟晚楼的话,还是说:“不劳阁下为我解毒,阁下已经救过我很多次了,裴青恐怕还不清了。”
孟晚楼道:“我救你又不是为了市恩于你,只是想跟你做朋友。”
裴青摇摇头道:“我只怕交不起阁下这个朋友。阁下姓孟,前蜀国姓也是孟姓,想必阁下是皇室贵胄,身份尊贵,不敢高攀。”
孟晚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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