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技法。他常觉声音之道,感人至微,以性情会之,自得奇趣,便在此上耗费了不少心血。如今却有人对他说他平生所寄,不过是镜花水月,而人生唯一的乐事,却是危害他性命的祸事,便生出了生无可恋的心思。
孟晚楼知他心中所想,用力握紧他的手指道:“裴青不必遗憾,所谓善奕不如善观,欲得此间真趣,也不是非得亲自操琴不可。裴青不知道‘曲有误,裴郎顾’,天下琴师不知多少欲引以为知音。钟期不可遇,谁辩曲中心?裴青为天下善琴之人更该好好保重自己才对。”
裴青听了他的话,抬头看了看他。这人三番五次救他,如今如此软语相慰,求得又到底是什么?他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心中三分感激三分疑惑三分畏惧,感激的是孟晚楼救命之恩,疑的是他居心何在,畏的却是现在与他纠葛不清,日后恐怕再难解脱。
正说着,绿珠端了药进来,孟晚楼接了,看着那黑黑一碗腥稠的药汤,说道:“唐大哥配的方子,用药甚猛,你可受得住?”
裴青笑了笑,知道这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意思,只摇摇头,道:“生死有命,我并无执念。”想了想又道:“若是我死了,你的救命之恩我来世再报吧。”
他年纪轻轻却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死啊活啊的话,换作是旁人早就要发笑了,孟晚楼听了胸中却生出一种酸楚之感。握了他的手道:“裴青胡说什么,喝了这药,我与你运功逼毒。日后有的是你报恩的机会。”
见裴青乖乖喝了药,就扶他到床上去盘膝而坐,自他后背神堂、心俞等穴输真气入他体内,绕任、督二脉行走。裴青觉得那股真气过处,无不疼痛难忍,全身上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孟晚楼手下不停,盏茶功夫,二人头顶都冒出热气,满身大汗,裴青已疼得晕了过去。再过一会,孟晚楼自他体内收束真气,裴青身子抖了抖,吐出一口血水来,血色泛紫。
孟晚楼将他转过身来抱在怀里,吩咐外面的绿珠换下床被,亲手替裴青整理干净,又喂他吞下汤药。裴青迷迷糊糊,不省人事,任他施为,容颜雪白,只唇上一抹鲜艳如血。孟晚楼放他到床上,感觉体内真气有些紊乱,便想另寻个地方调理一下。他此番耗费内力巨大,想到自今以后日日需得如此,也有些犯愁。
裴青忽然呻吟了一声。孟晚楼低头看他唇上颜色越发鲜红欲滴,面颊上却殊无血色,以手探额,滚烫无比,心里一惊。再握他手腕,只觉他脉搏跳动异常,呼吸急促,孟晚楼凝神细想一会,已经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唐豫所开的药方中有一味龙舌草,本是排毒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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