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别鹤面无血色,接着道:“因这剑法要两人合练,一人练剑一人练琴,琴剑相契,心心相印,又称为七弦心剑,正是令当年白细柳、谢玉技压洞庭群雄,名震大江南北的绝技。”
他见对方并无言语,叹了一口气,道:“苏盟主自小与那人亲厚,不知得了多少曲?”
苏别鹤抬眼看他,嘴角微抿,露出几道细纹,回道:“得蒙贵人不弃,苏某当年有幸习了一十八曲。”
裴青点点头:“也算是入门了。剩下的我便传于令弟吧。”
裴青和苏别鹤走后,萧十三一人在那石室里也不知待了多久。他将那书架上自己感兴趣的都摸了一遍,将前朝秘闻旧事统统大饱眼福了一回。然后就是冥想,想到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钝掉的时候,忽然听见书架移动的声音,方见墙壁上开了一个小门,一个素衣丫环走了进来,福了一福,说要带他去见裴青。
他随丫环出了密室,走出假山洞,天光已然大亮,竟是又回到了聚义堂前的园子。跟着丫环穿堂过院,走了四五进,入了一间屋子,见内室的帘子高高挂起,裴青正坐在床前替人施针,屋里站了几位女眷。
他上前一看,床上躺的正是阮洵,双目紧闭,脸色青灰,一时失声道:“阮兄弟,这是怎么了?”
裴青一手拔去金针,立时有小婢手裹白布接过,另有人服侍他涤手,一边洗一边抬头对他道:“不碍事的。”
十三直盯着床上阮洵看,没注意那边有妇人对裴青施礼道:“侯爷金针素手,着手成春,但不知奴家弟弟中的是什么毒,侯爷给他的方子又是什么?”
裴青这才正眼去看床前的妇人,含笑道:“苏夫人玩笑了,以苏夫人药王庐传人的身份,难道不知小侯下的是什么方子?”
苏红玉见他仰面淡笑,眉眼宛若旧日之人,心内惊悚,颤声道:“小洵与侯爷相识一场,还望侯爷手下留情。碧血丹心是大内秘药,先皇自古只用在大奸大恶之人身上,不值得用于微贱之躯。”
裴青笑出声来,拿布巾将手拭干,道:“苏夫人在怀疑我要害令弟性命?或是有所要挟?”
苏红玉身子微抖,看着裴青道:“红玉习医多年,皇家之物虽不外传,红玉还是识得一些。小洵的症状与试剑大会上的江湖兄弟如出一辙,当是中的同一种毒。”
裴青“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