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堂哥,没人的时候叫我‘哥哥’。”
小孩子转头郑重打量了沉香一眼。裴青更乐了,接道:“沉香不是外人。”
初晴低头,整齐的睫毛刷啊刷啊,低低叫了一声:“哥哥。”
裴青只觉心尖上一颤,半晌说不出话来。
初晴觉得手臂忽然收紧了,勒得她不舒服,便仰头又唤了一声:“哥哥?”裴青紧闭着眼睛,眉毛痛苦地拧在一块。
沉香见了,忙打趣道:“侯爷真是,哪有这样赚人家小孩子的。”从裴青手里一边接了初晴,一边让人带下去。转回头去,见她家侯爷瘫坐在椅子靠背上,手掌盖在眼睑上,指尖泛白。
裴青在厅堂里发了大半日的呆,等到日落西山,忽然想起皇后的话来,叫人来换好朝服,便奔着皇宫去了。依然是那座宫殿,却因着主人的患病而多了几分冷森凝重,来往众人皆小心翼翼,不敢大气说话。
裴青坐在春凳上,对面床上是抱病的皇帝,咳嗽声中依然在批改奏折。
皇帝看完最后一本折子,才抬头去看裴青,眼风如刀,似是要将裴青钉在座位上,裴青垂下眼睫,不声不响。
裴煦见他脸上尽是大病初愈的白,眼睑下是大片的乌青,脸颊上昨日掌掴的痕迹倒是看不见了,哼了一声,道:“你从来没有顶撞过我,我也不曾见你如此大乱。看来是没有选对人和事。”他换了称呼,语气里尽是淡淡的酸楚。
裴青抖了抖,眼神落在床前一个小小的青花痰盂上。
“谢石,字东山,宣武年间生,其父谢玄,建康城乌衣巷谢家人。你选的人就是他吗?”
裴青一震,恍惚道:“我不知道是什么。”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裴煦心里却放松了一下,朝他伸手道:“过来。”
裴青顺从地走过去,坐在床沿边上,裴煦握紧他的手,见他表情不似作假,方柔声道:“谢石若是不愿意,他自己应该来说,傻孩子你为什么要担这个恶名?”
裴青抿了抿嘴,抬头认真看着裴煦,却是顾左右而言他:“我有些事情想问你,哥哥。”
裴煦只觉一股怒气在胸中鼓荡,听了他一声“哥哥”又觉心肺被人在背后狠狠刺了一刀,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暗道你果然大异于常。往日无论我如何待你,你都是隐忍不发,今日为了个外人便要找我摊牌。
他一咳外面的宫人听见声响,都担心地涌进来,他眼角撇见了,下意识捏紧了裴青的手,嘶声道:“都滚出去!”
众人呼啦啦跪倒,皆匍匐而出。
裴青见他额头青筋暴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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