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掷过去,那金子足有十来两重,稳稳嵌在船头,入木三分。
谁料那人看也不看一眼,仍然潜心研究手里的箜篌。
初晴抬头见裴青两条眉毛几乎要蹙到一块儿去了,咬了咬嘴唇,又道:“伯伯要怎么样才能把箜篌还给我?”
说来也怪,那人不愿理裴青与沉香,却十分乐意逗弄初晴,这时拍拍身周的船板发出咚咚的响声,开口笑道:“你要是有办法能让我从船头站起来,我就把箜篌还给你,好不好?”
初晴想了想,道:“我虽然没办法让您从船头站起来,但如果您是站着的,我却能让您坐下来。”
“真的?那我倒要见识一下。”那人闻言从船头一跃而起,双手叉腰,迎风站立。
裴青与沉香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初晴笑吟吟地说道:“您已经从船头站起来了,请把箜篌还给我。”
那人一愣,方知被这稚儿洗涮了一回,面上有些不好看,硬声道:“小姑娘说谎诳人可不好。这次不算。再来再来。”
初晴扬起小脸,一本正经道:“愿赌服输。如果一个人想要一个东西,那么也就必需想要手段。伯伯未经我们同意便拿走我们的东西,所采取的手段与我现在所做的又有什么不同。难道仅仅因为您是大人便不必受到谴责吗?”
那人一时哑口无言。
裴青与沉香都是第一次听她说出这样有道理的话,也是一惊。裴青蹙着的眉头逐渐松开,拍拍初晴的肩膀,眨了眨眼睛。初晴便退到一边,裴青道:“这箜篌既然这位兄弟稀罕地很,就留给您玩赏一阵吧,日后可以送到清商馆来。我与家眷有事在身,这便告辞了。”
说话间小舟已远去数十丈之远,那渔翁不料他如此好说话,只是笑嘻嘻看着他们,提防有假。却见船只转瞬而逝方才醒悟过来,一时间傻眼了,拿着箜篌看来看去,嘴里不可思议地念叨着:“啊,真的不要了,这个可是很贵的。”
裴青见初晴眼巴巴地望着,便开口道:“那箜篌日后哥哥定会为你取回来,现下此地不甚安全。”他欲伸手去抚小姑娘的头顶,初晴微微一抖,偎依到沉香身边去了。沉香打趣道:“哎呀,生气了生气了。”
裴青却看得分明,小姑娘眼中半抹惧色半抹忧色,手下一滞。方才与那人一言不合,竟是动了杀意,连沉香也没觉察,孩子却敏感了许多。又想到初晴说“如果一个人想要一个东西,那么也就必需想要手段”更是惭愧无比。那是对自己说的吧,已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