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莫名一点嘲讽,墨鸩了然於心却不说破,只抚过他的眼。「你定生得像你娘,是不?」
宣玥伦闭上眼,没有躲开墨鸩的抚触,说起过去的感觉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他身边的人总是比他还害怕提起这些,怕他忆起过往会受伤、会难过,但原来不过是如此,说起过去的感觉,其实就像看著尚未痊愈的伤口,虽会想起当时的痛,但已经有点距离。
但比起心底隐隐约约的痛,他更觉得荒谬,自己竟是向著墨鸩说起这些他从未向任何人说过的!明明这样想著,他却忍不住又开口。「我不知像不像,只记得娘亲生得极美……我总想起她坐在窗台边唱歌,映著月光的脸庞像是透明的琉璃,碰一下就碎了。」
酖月 二十三
这就是他记忆中的娘亲,苍白如琉璃的美丽、脆弱,却又疯狂。
好几回,他都以为自己会死在因绝望而疯狂的娘亲手下,但事後娘亲总是抱著他哭得梨花带雨,他明明很痛很痛,却还是要轻轻地拍著娘亲,那时的自己是什麽样的心情,他长大後却再也想不起来。
场景一转,又是那个有著红月的夜晚,温热的血、冰凉的刀,母亲的发丝一点一点的下滑,那麽柔软地拂过他的脸庞,最後一点沈重的墬地声後,他的世界突然变得那样安静,再也听不见娘亲的歌声、娘亲的哭喊,那瞬间,他突然觉得这样很好。
很好,但却是不对的!所以师父、恒罪月、白少邪才会那样看著他,同情的、不可思议的!
他们说不要紧,只说不要紧……
宣玥伦像是受到惊吓,浑身重重一颤,并自墨鸩怀中挣脱,墨鸩以为他又要出手,正自防备,却见宣玥伦只是退向角落,蜷缩成小小的,彷佛这样便能将一切排除在外,姿态分明如此可笑,却又惹人无比怜爱,墨鸩探出了手,抚上那犹颤抖并冰凉的手,宣玥伦想缩,墨鸩却握得很紧。
「宣玥伦。」
宣玥伦没有回应,仍执著地想要抽回手,乌黑的发丝遮住表情,墨鸩抬手拨开,宣玥伦偏过了脸,颤抖更甚,墨鸩的指扣上他的下颚,只要再稍微用力一些便可以看见他的一切,他所遮掩的、所逃避的、所隐藏的……但墨鸩却松开手,将他拉入怀里,一起躺下。
将他的脸往自己胸前带,墨鸩的声音那麽轻,却沈沈地敲入宣玥伦心中。「睡吧。」
良久,才自他胸口传出宣玥伦闷闷的声音。「现在睡……会作恶梦。」
「有本殿在,不会作恶梦的。」低头吻上他的发,墨鸩微抬一手,一点粉末随著他的动作而成烟飘散。「睡吧,本殿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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