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天下,历经大小战役数百场,双手不知染了多少血腥造了多少杀孽,夜里睡着觉被人刺杀这种事情是也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即便是君临天下的如今,想杀他的人依旧如过江之鲫。尤其在沉睡之时,他身上的戾气极重,卧榻之旁从不容人靠近,想是那首领太监一时疏忽并未告知那小太监,白白做了剑下亡魂。
殿内的动静惊动了殿外的守卫,有人隔着门轻声问道:“皇上?”
听到殿内有个沉静的声音说道:“进来。”
那侍卫推开殿门,往里走了两步,见一人穿着白色的里衣,长身侧立着,身形高挑而削瘦,正用雪白的娟子拭净了剑锋,收入剑鞘。他看了看那帕子上的血渍,刚想问他是不是受伤了,转头便看到一具无头的尸身倒在地上,不远处是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瞪着眼睛张着嘴望着他,他吓的惊叫一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膝浸在满地血水里,滑腻无比,他想爬起来,连连滑倒狼狈不已,头盔也在这摸爬滚打中当啷一声掉在地下。
沈拓簇起眉头,审视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分外瘦小的侍卫,那身英武的盔甲套在他身上显得极不合身,就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他略动一动随时都会滑下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手底下的人?”
他暗忖这殿前司何时这般不济?怎么今日尽是些冒冒失失的人?!这样的东西也拿来凑数?真当他病是糊涂了!
那侍卫哆哆嗦嗦的爬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连声音都在发抖:“奴才……奴才是张骥张统领手下当差的……叫碧涯……”
“碧涯?”沈拓看着他,方才觉得这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跪伏在地上显得越发纤细柔弱,想来并未行冠礼,一头如墨的长发用碧绿色的丝缎缠着,半束在脑后衬得那巴掌大的小脸愈发的白。沈拓看他半点也不像是宫里的人,心内愈发警觉和恼怒,不由质疑道:“姓什么?”
这殿前司多为朝中大臣子嗣中出类拔萃者,能守这泰和殿的更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那人嗫嚅着,唯唯诺诺的道:“奴才……奴才没有姓……”
沈拓眉峰一挑,手中剑鞘一挽,将他重重的掀翻在地,剑鞘低端抵着他的喉咙怒道:“你不是殿前司的人,谁派你来!”
碧涯紧抿着唇瓣,感觉这一摔整个背都生疼起来,骨头都快散架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泪花,却又不敢哭出来,只委屈的望着沈拓说不出话来。
那是极漂亮的一双眼睛,清晨道道光束下,若跌落凡尘的水晶。略微细长的凤眸,眸光却是澄澈如湖水的,眼角稍稍的吊上去,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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