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到30岁,有大把人生时光供你挥霍。”郝勇成看着沉睡的向导,“你真的要耗在褚央身上,哪怕这辈子都等不到结果?”
你还年轻,以为自己遇上了命中注定,要死要活上演恩爱戏码,不多久就会厌倦这种责任。医院见证过太多案例,被天价手术费压垮的中年夫妻,侍床十年不堪忍受拔掉母亲氧气管的子女,化疗室外雪花似的账单……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其实再强大的情感纽带也抵不过时间的消磨。你会痛苦,你会埋怨,你会在日复一日的探望中感到压抑,你会因为长久得不到激励而麻木。等待是无谓的钝刀,你会在某个瞬间偷生出阴暗想法:“要是他快点死就好了。”
这样我们就能都解脱了。
“想好了吗,厉卿?”
郝勇成并不相信厉卿,他明白哨兵本能中的浮躁与野性,要他们长久守护一个也许醒不来的向导,实在太难。拿这么多钱打水漂有什么用呢?他都没有把握能救回褚央。
“郝医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回答过您了。”厉卿向后退了半步,“您问我为什么变成黑暗哨兵还能保持冷静,我说——”
“因为我很能忍。”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曾经的厉卿患得患失,现在的厉卿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所以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忍。从相遇起,厉卿与褚央的命运就紧紧绑定了。他们不是独立自主的两个人格,而是血肉交融的灵魂伴侣,同生共死,全然信任。要厉卿放弃褚央,就是要他放弃自己。
可是贝阿特丽切怎么会让但丁迷路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郝勇成没再劝,拍拍厉卿的肩:“还想对他说些什么?进入休眠舱之后,他可能听不清了。”
厉卿转身,当着所有人的面单膝跪在褚央床边,握住他的手。他像是被驯服的大型猛兽,一点点低下高傲的头颅,干燥嘴唇触碰褚央苍白的皮肤,顺着病态干瘦的手臂,亲吻至耳边。
“小猫。”厉卿闭上双眼,用只有褚央能听到的音量说,“我已经把戒指准备好了,等你醒来就向你求婚,所以你别让我等太久,我没有多少耐心。”
婚戒挂在褚央胸口,他扶着镜子发愣,汗水不停往外冒。
“怎么了?”厉卿从身后托住褚央的孕肚,重重地顶他,“发什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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