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山俯身凑到他面前去,睁大眼睛看着他,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整个人完全遮住了照进来的阳光,把方晏初罩在他投射下的阴影中。
皱了皱眉头,方晏初每天都很累,睡再长时间也累,半梦半醒间应了一声:嗯
季千山又凑近了一点,脸贴着脸蹭了蹭,声音渐渐低下来,安抚似的呢喃道:那就再睡一会儿,我陪你一起。
说罢,他单膝跪到床边扶着方晏初的肩膀慢慢放下去,把那截皓白的腕子也藏进进被子里,然后踢掉鞋子躺在方晏初身侧,撑着头看他。
方晏初整个人都藏在被子后面,只有半截肩膀越过被子边半隐半露,丝制睡衣在他肩颈出堆出一道暧昧的弧度。季千山的目光划过他的脸路过突出的锁骨,降落在方晏初睡衣的第一颗扣子上,盯着那颗手工盘扣想道:丝绸的衣服一直很衬他。
盘踞在耳垂上的煞气察觉到了属于主人的目光,不安地蠕动了两下,试图往更深处钻去又被季千山一把捏住。温热的皮肤贴在手心里,他不禁轻轻蹭了蹭,轻柔的语调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威胁:别动,他受不了的。
煞气形成的痣不甘心地蠕动了几下,在季千山的威胁下还是乖乖地盘了起来,做方晏初耳垂上的一颗小小的装饰品。
高中生上学再晚也不会超过早上八点,季千山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但也是要守规矩的。老师和同学倒还在其次,主要是道门组织那边那个摄像头精最近老盯着他,好像擎等着他犯个什么错好找凌云殿的事儿。
明明自己都快死了还有闲心盯着我们?季千山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简直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道门那个老头子,奈何老头子硬要凑过来说话:方前辈,送孩子上学啊?
方晏初早饭吃了两个煮鸡蛋的蛋黄,现在正噎得要死满心眼里想着喝水,偏偏郑东建还要过来搭话。他只能微笑着点了点头,道:郑长老有什么要事吗?
要事倒是没什么,上次跟您商议的人口普查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上次?方晏初眉头微蹙,盘算着上次到底是哪个上次,什么人口普查,想了约么有一盏茶的功夫,季千山都拉着他从校门口走到了教学楼了才终于想起来,怎么,周几道没带您进大殿吗?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事儿郑东建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次他去凌云殿好声好气地拜访,结果让人拿狗链子似的束缚符绑了一回,到了人家正殿连门槛都迈不进去凌云殿的门槛嫌他修为太低活了半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去了是去了,可是
他正在可是,季千山已经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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