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高兴就要见到爷爷了吧。
流水宴直到晚上才消停下来,屋里聚集着最后一批客人。
我一直害怕宣读遗嘱,就像害怕葬礼一样,似乎都带着某种终结的气息,但也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屋子里坐着老黄头、任叔还有几个爷爷的亲戚。让我意外的是,甚至有一个法院的工作人员从城里赶过来。他三十来岁,姓赵,是一位书记员。
据老赵说,有一次市里的法院下放一批年轻法官来村里普法,他是领队之一。奶奶拉着他将财产归属问了个清清楚楚,还让法官帮忙立下遗嘱,做好公证,确保一切万无一失。任叔也曾经私下告诉我,奶奶怕我一个女人受欺负,早早安排这些人为我壮声势。
“我们开始吧,好吗?”老赵笑着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将他的公文包放在桌子上。
“任莎,你奶奶将她的全部财产遗赠给你,”他轻快地说道,首先将一张宅基地图纸摆在我面前。
老赵的手指在宅基地的边界移动,我的眼睛追随他的手指,惊讶地问道:“这都是奶奶的?”
奶奶就我一个亲人,她将一切留给我,我并不奇怪。然而看着眼前的图纸,我还是稍稍震惊。从地形图看,这个院子比我以为的要大一倍。
老黄头立刻给了解释,早年政策不严时,奶奶将隔壁的院子买下来,说是等爸妈老得打不了工时分出去住。后来爸妈出了事儿,政策又规定旬村村民一户只能拥有一处宅基地,奶奶索性将两家相邻的院墙拆除,合并成一个院子。这一下,宅基地面积占了几乎两百平方米,远远超过政策规定的上限。好在这个院子不占耕地,而且中间有个几乎一米高差的土坡,就算村里要回去也只会变成杂草丛生的荒地。都是乡里乡亲,村领导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因为奶奶想多分些责任田,所以我的户口一直在旬村没有迁出去。现在省了很多手续,我只用签个字,这么大的院子就成我一个人的了。当然,土地仍然是村里的,好在农村有福利。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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