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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时光里,他就静静的望着离他很远很远的花,感受着栖身的身体不堪重负而逐渐崩解。那时源氏还是个声名不显的小家族,掌控力不强,所以他有时也会看到除了源氏之外的人,也许是个穷苦的樵夫,也许是出行的贵族。
樵夫脸上总有着苦难的神色,与巫女一样,他便很不喜欢。他喜欢那些贵族,穿着风雅宽大的衣服,像一群鸟飞来飞去,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待在叫做“车”的笼子里。
源氏使用着他的力量,渐渐获得了话语权,蛇神从一年比一年丰厚的祭品中感受到这些。他无视源氏阴阳师对他叩拜而发出的感激之词,兀自起身,巫女的身体晃了晃倒在地上,他的意识变作一条巨蛇脱出,漠然看着巫女的身体变成蛇的样子。
啊,又变成蛇了。
他已经有许多许多的蛇,多到他烦躁,巫女变成的蛇与其他蛇没什么区别,同样战战兢兢,殷勤讨好,看不出花的样子。
他给蛇打了一个结,一个又一个结打下来,下一年的祭祀也就到了。
源氏送来了一只镇墓兽。
他听到那些阴阳师的议论,从什么什么古墓中取出来,施加了怎样强大的术法,对镇压外溢的邪气有什么奇效。他想他是应该生气的,但他气不起来,反倒笑了。
真好笑,他也是,源氏也是。
镇墓兽的存在消磨了他许多时间,这只兽是个色厉内荏的话痨,因为终年站在狭间外,四季风光都能一一收入眼中。镇墓兽看得多了,便会给狭间里的他絮叨,有结界,信号不大好,他也就时听时不听。
有时是什么人反抗源氏死了,又说山间飞起什么样新品种的蛾,妖怪的小聚会真有意思,下辈子一定要当一只猫。
最后一条明显是夹带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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