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终于露出微笑,话里也含着笑意:“这里好。”
一个好字给王淳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匆忙把马牵到马厩里栓好,加上点草料,然后引着承启向屋里走。这院子他只是十几天前过来又收拾了一次,屋里想必都是尘土,屋旁水缸里的水恐怕也不干净了,还有木柴也不知会不会受潮……王淳满脑子这些琐事,带着承启进了屋,先将床榻细细擦了一遍,从柜里翻出准备好的被褥。他也不知道承启平时是喜欢睡得软一些还是硬一些,生怕准备少了承启睡着不舒服,这一铺倒铺了厚厚的一层。
床榻收拾的差不多了,王淳才擦着汗道:“这……这些都是新置的东西,殿下请将就些……”一句话说出来结结巴巴,他这时候才想起来承启身份尊贵,未必肯用民间的粗被褥,虽说是新置办的,但到底也在柜子里塞了好几个月,只怕多少都要沾上霉味了。
承启笑笑,王淳的忙碌他看在眼里,听了这话只觉得这个人实在是笨的可爱,于是便走过去,伸手在床上按了一按,道:“还好。”
王淳顿时精神抖擞:“殿下累了,先躺躺,我去劈柴。”
劈柴?
承启怔怔的望着王淳。他哪里知道劈柴是什么,宫里处处都用炭,一来无烟,二来轻便。早春二月,庆宁宫里的炭盆、火盆都还没有撤,承启也早已习惯了的宫中暖融融的生活,今日出来,在外面一直走倒也不觉得什么,此时才猛然觉得这屋子确实一片阴寒。他一半是不愿意自己留在这里,一半又好奇劈柴的事,便随手开了柜子,翻出件布衣披上,朝院中走去。
王淳正在全神贯注的劈柴。
他哪里想到承启会出来,为了干活方便,便把袍子下裰撩了起来,用衣带一并在腰上系了,又嫌袖口太宽不利索,索性脱了上襟,把两只袖子在前胸打了个结,准备停当了,又将斧子磨了磨,摆好了姿势一下一下的劈起柴来。
承启见到的正是王淳这副模样。
这个武夫肩膀很宽,腿很长,胳膊上都是晒成麦色、隆起的肌肉,一把看似沉重的斧子在他手里轻的像是纸片。承启看着王淳轻易提起斧子,轻轻一挥,上臂的肌肉一动,木柴便在那钢斧下面发出一声脆响,分成两半。
承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随后心里便是不住的自嘲,若是这个人要有什么不臣之心,自己在他手下又能走几个回合?
他几乎是有些嫉妒的看着王淳。建宁朝一直崇文抑武,连带着民间也以读书为荣,因此男人大多都是文质彬彬的书生。书生好啊……书生不会造反,不会拿着武器冲进来当刺客,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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