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继续道:“三日前,臣亦派人搜查过徐文玖昔日在京时的住处,亦是今日兵部职方司员外郎王淳的府邸。府邸中无奴无婢,竟是荒废了许久的模样,臣命人寻了多时,仅在床头被褥里找到这封书信。”说罢,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轻轻呈到承启面前。
承启接过信,先不拆开,只细细一番打量。信被一张粗糙的薄纸包着,仅在封口处印了红泥,他前后看了看,并未察觉有什么异样,方才嗯了一声细细拆开看去。
许是写信人写的仓促,信中字迹略略有些纷乱,却是纤秀的小楷写着两行字: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承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将信丢给陈绛:“陈卿可看仔细了,开封府查出的信,笔迹与这一封可相同?”
陈绛慌忙接过来,仔细将信读了几遍,目光却落在了信封上的红泥上,又认真审视了一遍,方才毕恭毕敬的将信还给承启,道:“臣看仔细了,字迹是不同的。不过这信上的封泥却与臣得的印章是一模一样的。”
承启没有说话,那两封信的内容他如今想起还觉得不可思议,更奇怪自己当时怎能如此冷静。一封,是要见信人将永平案中行刺文宗的那些侍卫借着赏赐之名不留痕迹的处死,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倒也可算是稀松平常;另一封却是要此人借着行动之便,多多收集文章印信。但收集印信的作用却没有细说,只说日后必有大用。
这个王淳的家奴徐文玖,不是个简单人物。
行动之便……印信……日后必有大用……这些关键字眼在承启脑中闪过,心头冒出的想法惊得他差点从龙椅上站起来。这,难道是要谋求朕的玉玺?!
冷汗顺着后脊梁不住的往外冒,承启颤抖着手努力令自己冷静下来。王淳,王淳未必会牵涉其中!他略有一丝侥幸的想着,随后理智却又狠狠否定了这个想法。敌人要谋求的不是别的,是他的命!是他的江山!他只要略有些犹豫和仁慈,那掉在地上的头颅怕就是他李承启的了!
细长的手指假装镇静的端起桌上已略凉的团茶,却险些将茶水洒在袖子上。承启一遍一遍的在心中质问着自己,质问着王淳。那个人是那么不愿意去陕西,他在陛辞的时候曾表现出如此多的不舍与留恋。留在宫里自然可以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玉玺,虽然自己一向很注意不让近臣涉政,却也在最近要实行的青苗法中将这条原则略略松动,假以时日,难保王淳他不会有看到玉玺的机会,到那时,会如何?!
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的因为想要守着我,才不肯去陕西?
视名利,视爵位为粪土的人这世上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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