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国公不国公的,不过是个虚名儿,今日既请了警之你前来,便没有将你当作外人,何必如此。”
他不及思索便叫出杨衡的字,令杨衡心中顿时一暖,连忙屏息静气听承康发问。
“我看警之的文章却是偶然。”承康微笑道,“有一年你考科举,不好好答卷子却在上面写了一首词,说什么‘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我偶然听到父皇念起,就留了意,后来看你写《大律》,才明白你胸中的抱负,那时便起了敬仰亲近的心。再后来你被皇兄所识,入仕做了翰林,我以为本朝从此会有一番新气象,谁知竟还不如之前的模样!”承康面色一凝,“这就要请教,今日警之所做之事,是否有违写《大律》时的本心?”
杨衡想要回答,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大律》……承康今日不提起他几乎要忘了这块垫在脚下换来了名声与官职的砖头。《大律》写的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主张变法、主张改革,主张以严格的律法来改革建宁朝遗留下来的贪污腐败的弊端。但入仕以来呢?他在那股看不见的力量之前竟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上《常平给敛法》札子的时候,他向士大夫、向皇帝妥协;审永平疑案徐文玖的时候,因皇帝的一个命令,陈绛不顾
54、54。三尺青锋 。。。
律法对徐文玖用刑,他看在眼中却没有阻止……当时的主张,如今细想想,现在的自己竟一个也不曾坚持过。
当年的杨衡,当年谈吐潇洒,敢在卷子上大放厥词的杨衡哪去了?
见杨衡垂首不言,承康亦叹了口气:“这却怪不得你,只怪皇兄不会用人。”
“他用你,却还防着你。”承康一笑,“他怕你声名太盛,本应用你去做御史替他监管百官,却偏偏要你去当什么翰林,用那些老家伙们一点一点磨你的性子,使你空有才华却伸展不得。”承康比了比陪酒的四人,“你看他们几个,哪个是肯被人磨性子的?若是肯被磨,凭着身家背景又有哪个入不了朝廷当不了官?云中满腹才华,宁愿选择乡野……呵,云中,那首诗,你再唱来!”
李云中放下酒杯,随手取过一支筷子,也不管手里造价不菲的官窑碗碟,敲着碗边漫声唱道:“……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他声音清越,温和中带了丝堪破世情的凉意,直唱得杨衡心坎中去。杨衡一时不由感慨万千,酒一杯接一杯的灌下肚去,待李云中唱完,他才慢慢道:“我心中又怎么不明白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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