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朝的次数比以前减了许多,奏折批阅的速度也慢了,最近也很少在御书房中接见他的肱骨重臣。从太医院到福宁殿的轿子车水马龙般的走着,药是一碗一碗煎好送来,却仍是不见起色。
后宫仍无子嗣。
皇帝大行的事不知是哪个先讲出口的,却如一场山林野火般烧遍了永平朝的朝廷。朝中的臣子们总是喜爱、也擅长未雨绸缪,大家不约而同的恍然惊觉,皇帝如果大行,如今能继承这永平朝正统的只有他的亲弟弟李承康。
恍然惊觉的人,当然也不仅仅只有朝中的臣子。
福宁殿内。
仍是炎炎的夏日,以翠竹为屏障的福宁殿透着不同于外面的清凉与幽静,微风过处风声竹影隐隐跃动,浅浅的阴影投在来访人的脸上,是异于眼下福宁殿主人的精明冷静。
“二哥近来身体似是有些不妥,朝中已是议论纷纷了。”福宁殿内的宫女已全被主人摒退,兄弟两个面对面坐着,相互打量的目光中,友善的少,审慎的多。
承启端起精致的汝窑瓷杯,浅浅的碰了下唇角:“亦不觉怎样,只是精神不如往年罢。”
承康笑了。
“二哥一向忙于国事,未免过于劳心费力。”他直直的盯着承启的眼睛,似是要看透他的内心,“如今心神不佳,这国事想必有些顾不过来了?”
承启迎着他的目光抬起头,声音平静无波:“便是如此,又如何?”
承康第一次发觉,自己这个总是将心事隐藏于心底、心思缜密阴沉的哥哥,目光也能如此坦荡,他的语气声音又是如此镇静,镇静的似是背后有什么阴谋陷阱在敞开了大嘴等着自己迈进去。
明争暗斗这些年,他太了解承启。承启做事不可能没有后手,更可怕的是每一步后手都是杀招。当年萧妃便死在了这后手上面,也是因为这防不胜防的后手,那一刻自己才会与玉玺失之交臂远赴边疆,几年内再无机会!
即使在承启久已不理国事、朝中重臣已对自己表明忠心的现在,承康仍旧感到一丝心慌。
为了掩饰这翻腾不已的心绪,承康站起身,轻轻咳嗽了一声,似是在欣赏窗外竹影一般转过身去。
承启淡然的轻轻吹着手中的龙凤团茶,似是嫌它温度过高一般轻轻尝了尝,又蹙了眉。
承康猛的回过头来,一阵微风抚过,窗外的竹影动了动,落在他的脸上,透着几分阴晴不定。
“此时此刻,二哥还打算大权独揽么?”
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踏进福宁殿前便有将一切都摊牌的觉悟。不错,承启仍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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