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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丁望离开了,大殿中只剩下了昭乐一个人。
他看起来有些孤单。
昭乐捻动手中的佛珠,回想着与师傅相处的最后一个月。从今往后,若非他亲往清溪,怕是再也不会见到师傅了。
他想起了从昔日赵国回到齐国的那一路上,与师傅相处的一点一滴。
第一次进入魏慈明帐子的时候,是攻下赵都的第四天,他们还没有离开赵都。
他才掀起帐帘,便听到了赵灵宫的声音:“慈明……”
昭乐心中一紧,他一直无法肯定师傅是否当真毒傻了赵灵宫。赵灵宫的话,让他的心再一次提起来。
他并不知道,此刻赵灵宫心中的焦急。
赵灵宫只觉眼前一会儿是慈明冷清的脸,一会儿是适之带笑的脸。他拉住了慈明便不见了适之,可若拉住了适之便不见了慈明,来来回回,无论如何也抓不住两个人的手。他急得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
这是赵灵宫的世界,他的世界里,再没有别的了。
魏慈明守在他身边,抬手抹去了他脸上的泪水。听到他唤适之时,便软下调子回他一句‘大王,适之在呢’;若听他叫慈明,就冷冰冰地问他一句‘少君,何事’。反反复复,一个人却要分作两个人。
疾步入内的昭乐看到泪流满面的赵灵宫,再无怀疑。他的心在随着魏慈明和赵灵宫的一举一动而产生变化,他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看到了楚政。甚至,他想起了已经死去的燕于琴,想到了在齐都独自活着的文知礼。
多少人用一个情字困住了自己的一生?
天下之大,唯动情者才堪称‘作茧自缚’之最。最终,就连师傅都逃不过一个情字。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时常看到师傅端着小小的木碗,一口一口地喂着赵灵宫。
师傅看到他站在帐中也毫不避讳,仍温柔地喂着赵灵宫吃饭,并对他说:“殿下,你长大后,为师已许多年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在楚国,我常怕有人会借着饮食害你,定要餐餐顿顿都是我亲口尝过,再亲自喂给你才能安心。”
他问师傅:“师傅,你曾说为情所困,可是为了赵灵宫。”
魏慈明笑笑,拿起一块软布擦着沾到赵灵宫脸上的汤汁:“殿下觉得呢?”
“我说不准。”昭乐摇摇头。
“既说不准,便不要想了。事过境迁,多想无益。”
“师傅,我不懂。你若心中当真有他,当年他正如日中天,你为何不帮他夺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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