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楚天秋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可神智却前所未有地清醒,甚至能感到生命正从自己的喉间逝去,他拼尽最后一口气,破碎地吐出几个字:“你话……真多。”
头一歪便彻底断气了。
沈醉未料到这人到了弥留之时,竟会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觉撇了撇嘴,随手扔了那半截断刃。
“蓬莱岛主这名头听来好听,但你可知岛上除我之外,再无第二人。若你长年累月没人陪你说话,必定比我话还多些。”他一人对着地上的尸体絮絮叨叨地说着,末了竟感觉颇有趣味。
“唉。”他叹了一声,觉得自己当能称得上寂寞如雪。
沈醉初次见得祁楚的时候,对方不过二十出头,羞着脸说自己不久后便要娶妻了。其时,沈醉年方十三,一个人溜出了岛,想来这大荒看看。
二人一见如故,祁楚觉得对方虽然年纪尚小,但所读书籍甚多,对于武道认识极深,无论什么皆可侃侃道来。沈醉则觉得,有这么一个能毫不厌烦地同自己说话的人,真是太难得了。
但好景不长,二人过了半年称心如意的快活日子,沈醉就收到了封信,却是自家师父临终前发出来的。
等他千辛万苦回了蓬莱岛,发现那老头已经死了很久了。虽然看着仍然面色红润,除了那一头白发,浑然没有老态,哪里像是死了很久的人。可他知道,师父再也不会同他说话了。有些事情,错过便是错过。他记得师父曾说过,称心如意的事情向来都少,任你惊才绝艳,若是逃不开去,时日到了,不过黄土一抔。他本以为没了师父的藩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如今才知道,不过妄想而已,逃开……他该怎么逃开?
蓬莱岛原就他和师父两个,如今就只剩了他一个。他顺理成章地接了蓬莱岛主的位置,四下望去,觉得日子越发难过了。
可即便如此,这许多年他再没有踏出过蓬莱岛一步,只从凤凰城那里得些大荒消息,或与祁楚往来些信件。当年因自己一时疏忽,竟然没见着师父最后一面,是他一生憾事,这些年来的闭岛不出,可说是对自己的惩罚。
只是不久之前,祁楚的信突然断了,凤凰城那边也没个定论,他回头看了再看,终于提步出了岛。
若要从东海到大荒,必要渡海,这一渡便要花费好一段时间。他入了大荒,四处打探消息,方知道祁楚竟惹上了祚山。
祚山由于其作风豪放,名声并不算好。此次事情因由,即是因为某位峰主看中了祁楚那十五岁的儿子。祁楚想着祚山恶名,自然不答应。
一来二去,就动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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