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似乎还可见得青年喉间血痕。
左手似乎有些微微颤抖。
身周似乎兀然冷了些许,睁眼却见得千里荒原,重峦尽雪。
这里……竟是祚山地域,当年他与祁薄阳初遇之地。
循着记忆,很顺利地便找到了那个山洞。
他进去的时候,祁楚被吓了一跳,极小心地以身护住了少年,见了他面容,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沉醉?”
“是我。”沉醉蹲下身子,目光却看向他身后的少年。
那张面容是十年不见的稚嫩,皱着眉头的样子老气横秋。
依旧是临终托付,沉醉回说:“我答应了。”
祁楚安然闭目,唯有少年痛哭出声。
他站在一边,看着少年安葬了祁楚之后,跪在他脚边:“请收我为徒。”
俯身扣住少年下巴,手指划过那精致的眉眼,沉醉掩了他的眼睛,吻了下去。
少年如受惊白兔,不住挣扎,却丝毫脱不开身。
沉醉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松开之时,连自己嘴边都残有一丝血迹。
祁薄阳狠狠擦了擦嘴巴,目欲喷火:“下流无耻!”
沉醉沉声叹息:“终究不是他。”
“你说什么?”少年不解。
荒原之上荒兽横行,没有他的保护,少年根本无自保之力。
沉醉站在一边,亲眼看着荒兽撕咬少年的身体,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耳边,神色平静如水,不起波澜。
“全是……假的。”
指甲却在手心掐出了血痕。
鼻尖飘过墨香,沉醉坐在书案前,手里一支鼠须笔,面前摊着一张雪白的信笺。
纸上仅有昆仑二字。
身后有人伸手取了信笺,笑道:“沈叔叔莫非是想去千里之外的昆仑看看?”
他转过身,缃黄色长衫的青年正拈着信笺,眉目含情。
“难道我去不了昆仑吗?”沉醉问道。
“昆仑……”青年表情无奈,“爹说你不务正业,总想着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从中原到昆仑,何止千里,你如何去得?”
沉醉侧头,拖长了调子:“我若真想去昆仑,难道你不陪我?”
青年俯身环住他的脖颈,柔声道:“沈叔叔无论去哪儿,我都会陪着。”
“情话……谁都会说。”
青年微阖的双眸中一片柔色:“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手里的鼠须笔未松,笔尖的墨汁滴落,在雪白的信笺上分外醒目。
一点灵光乍现,许多未曾明白的事情,一朝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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