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条五壮三粗的汉子把不大的一间卧房塞得满当,见门外来人是他,恭敬地让开了路。
而那个小娘子正直挺挺躺在床上,山寨的郎中一手执她的右手腕,用银针戳刺着指尖,试图用锐疼来刺醒她。
她宽袖薄衫的袖口松松掉到肘弯,露出一片雪白透粉的肌肤。
殷瀛洲压着火气三两步跨进房内,不意在看清了那只小胳膊时,脑子里铮然一声,瞬间如被冰雪。
身形高峻的青年脸上血sE褪尽,神情怔怔恍遭雷轰,一向笔直倨傲的肩背忽生几分无望的颓意。
屋内几人疑心眼花了,再一看,他们这位孤身夜闯靖丰府尹家宅如探囊取物,就算是面对上千官兵围剿也毫无惧sE的寨主一脸惊惶绝望,像极了山林里陷于Si地走投无路的野兽。
耳畔刀剑斫击的激鸣未散,殷瀛洲眼前陡然一黑,下意识地抓住手边之物。
桌角不敌他的力气,嚓地轻响碎裂,细尖木屑刺入掌中,可殷瀛洲像没了疼觉,血水断了线的珠子也似,自指缝沥沥渗出。
——一点嫣红胎记落在她白净的肘弯处,似一瓣红梅绽放在初雪中,又如一丝朱砂血刻在心尖上。
中有兰膏渍红豆,直道相思了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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