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进来罢,让人瞧见,还以为我们两家生了间隙。再说雪这么大,冻坏了指节可不好。”
穿着蜀锦华袍的唐铁容,这才迈步踱入。只见司徒雅抱着浑身只剩斗笠和亵衣的暗卫九,正往雾气蒸腾的木桶边走。“……司徒公子,你这是作甚?”
这话暗卫九可能也想问。因此他的斗笠微微一动。
司徒雅埋腰把暗卫九放进桶里,微笑道:“不瞒唐兄,我和长兄、三弟不同,武功是家母所授。家母的内功心法之中,有一招是为‘患难与共’。旁人所受的内伤和毒性,不才均能分去一半,由自己承担。”
唐铁容清俊的脸上,流露出钦佩之色。司徒雅的母亲,是以岐黄之术、寻筋打穴闻名的‘点绛派’的前掌门,本名俞复嵘,因早年悬壶济世、行侠仗义,威名远播,给江湖人士误传成玉芙蓉。玉芙蓉有本《结脉连理经》,以救死扶伤为本,‘患难与共’便是其中招式,不过最出名的还是‘皓首同归’和‘同生共死’,相传几任点绛掌门都是以命换命死在这两招上。因此,这虽是盖世神功,觊觎它的人却寥寥无几。
“司徒兄,你不必如此,”唐铁容对承玉芙蓉衣钵的司徒雅心生好感,他从腰间鹿皮革袋中摸出两瓷瓶,“我这有‘漫天花雨’的解药,外敷内服,半个时辰见疗效。”
司徒雅看着瓷瓶,没有接:“唐兄说它是解药,想必不会是毒药。”
“是药三分毒,”唐铁容踱到浴桶边,定定审视暗卫九,“他若中了漫天花雨,这就是回生解药,若没中……这就是穿肠毒药。”
司徒雅面不改色:“原来药理还有如此讲究,小弟真是大开眼界。”说罢,他搭住暗卫九的肩,轻轻一拍:“你这个暗卫,唐少家主赐你解药,怎么还不道谢。”
腰腹没在水里的暗卫九道:“多谢。”声音沙缓清晰,仿佛凉风挲过竹林。动听……
“嗳,别忙着谢,”唐铁容看着暗卫九的黑纱斗笠,印坏溃拔矣懈霾磺橹搿!?br />
司徒雅这会儿明白了,暗卫九不是讪然拘谨,而是只要他这个当主人的在,暗卫九就不会自作主张说话。他看向善者不来的唐铁容:“请讲。”
“我想看看,”唐铁容似乎想用瓷瓶拨黑纱,“这个故意输给我的人是谁。”
司徒雅的折扇唰地一展,隔住唐铁容的手。“这可不成,我还没看过,你就想看。”
唐铁容立即道:“那你先看,我后看。”
两人这会就顾不得客套了,武林名门后辈又何妨,满足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