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此派掌门,但那地方形势奇峻,终年大雪覆盖,往来的又是凶神恶煞的大藩人,是非多,有去无回,在他看来,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相传点绛派中女弟子,倒是个个冰清玉洁,貌若天仙,凛然不可冒犯,配上纤尘不染的素衣,真是美哉妙哉。他还未遐想完毕,就看见穿素衣的傻缺二弟,往包袱皮上摞了两尺高的书:“……二弟,你这是要进京赶考?”
“路上很闷的大哥。”司徒雅忍痛割爱挑出几本,勉强给包袱打上结。
“以往你独来独去,才觉得闷,”司徒嵩还未出过远门,既紧张又忧虑,“这回我们三兄弟互相照应,还要与唐门众人客套斡旋,哪有你看书的工夫……你该带是武器。”
司徒雅听得笑了:“打穴还需要武器?”他把包袱递给暗卫一,整装待发。
司徒嵩这才发觉,他还从未见过这二弟出手,毕竟他这二弟和他门派不同,兄弟间又不好兵戎相见。据传点绛派是以寻筋点穴闻名,但点穴一般都靠寸长铁针、判官笔、点穴镢等物增加威力,能徒手仗指力杀人的,江湖中不过二三十人。想罢,他不信司徒雅没有武器:“我记得你有把扇子。”
司徒雅关好院门,从袖里摸出扇子,唰地展开遮雪,道:“大哥英明。”
看着轻巧的竹骨扇、烫金纸扇面,司徒嵩叹了口气,用这打穴,还不如指节寸劲。他不死心:“……你既然师从点绛派,岐黄之术总该懂,带上银针,以备不时只需。”
“大哥你太多虑了,”司徒雅无奈道,“唐门擅毒擅药,哪轮得到愚弟献丑。若唐门暗中使坏,那所需之物,到时候再买。大哥你放心罢,你虽未到江湖走动,但和三弟都堪称一流高手,背后又有武林盟主和点绛派撑腰,除了大魔头,谁敢找我们不是。”
司徒嵩更担心了。暗卫一和暗卫八默默听着,默默琢磨,其实,无论是动武还是行医,都用不着小主人操心。不过,两位公子似乎都忘了暗卫是干嘛的——暗卫是干嘛的?
益州和渝州相去不远,快马加鞭三五天抵达。不过这年的腊月雪势汹涌,山封河冻千里披皑,官道雪泥淤积,又结成了马蹄极易打滑的坚冰,只能缓图之。
司徒大公子、三公子和唐门子弟,都是地道的蜀人,未曾经历过这么大的雪,均不以为苦,反而乐在其中,披蓑戴笠,策马于马车两旁,欣赏坠满冰凌的枯枝败叶。
司徒雅则不然,他常年在贡嘎雪山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