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会死无全尸,化为一滩脓水。
而狐裘覆盖的倒霉蛋,显然只是手臂处给铁砂挂破了皮肉。饶是如此,也将终生瘫卧,脓血不止,好似随时随刻都在为五毒噬咬,偏偏无药可医,还不如给个痛快一死了之。
……即便是唐门子弟,也不愿多瞧一眼躺卧之人的惨状。
“这是舍弟,季羡云,”季雁栖怜惜地替那人重新掖好狐裘,“也是我镖局的少镖头。王爷所托之物,本该由我亲自押送,只是那几日我身体抱恙,舍弟坚持要我歇息,由他走这趟镖。早知如此……”说着说着,他神色渐渐凄怆,低垂的眼睑也发红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司徒雅也暗叹了声:“真是兄友弟恭。”
司徒嵩和司徒锋一齐看这司徒老二——难道他们俩兄不友弟不恭?
“……”司徒雅继续看戏。
“哥……别难过,”季羡云似乎察觉到兄长在落泪,勉力挤出声,“为你,值得。”
“当家的,”一位镖头上前,对季雁栖道,“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唐门!只要当家的你点个头,兄弟们就是拼了命,也要这帮心肝肺给狗吃了的龟儿子血债血偿!”
唐家主无动于衷:“这的确是鄙门的‘五毒神砂’。会这门武功的诸位长老、嫡系子弟,已全在此地,”他转身向唐门众人,“我唐家堡饮誉武林,靠得是朋友抬举,从未干过一件偷鸡摸狗的事情,即便是杀人,也是有因有果,善始善终。”唐门子弟齐呼壮势,唐家主又转向韩寐,“要说劫镖……呵呵,不是唐某小瞧王爷的财力,唐门毒蒺藜向外明码标价,是一枚千两,加上其余药材暗器生意——俗话说财不外露,有些人想栽赃陷害,捞点好处,在所难免!”
韩寐听得频频微笑,凤眼敛起,神情像狼,看起来很友善。
季雁栖起身,缓缓道:“季某岂是贪财小人……缺了季羡云,云雁镖局便不再是云雁镖局。我季某再无挂念,从今往后,只有你唐门不敢想,没有我季某不敢做!”
唐门子弟听得讥嘲不已。唐家主、唐铁容、司徒家三位公子等几个,却隐隐觉得季雁栖的武功高深莫测,加之有武当派和蜀王韩寐撑腰,占理占势,荡平唐家堡易如反掌。
司徒雅悄然传音:“大哥,如今不表明身份立场,决一死战就晚了。”
司徒嵩心里悬吊吊的,也传音问:“如何是好,两不相帮?”
“当然是帮唐门。”司徒雅果断道。
司徒嵩想不明白,就形势,帮韩寐和云雁镖局更好:“二弟,这时候不能看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