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所呆的厢房!
暗卫九怔了怔,从这厢房到唐家主的厢房,不过出窗一跃,疾行数步,再进窗一跃。
他颓然坐在榻边,推算唐家主遇害的时辰——唐门子弟均认为,唐家主的死和红衣金面的夜袭者有关,因为唐家主的致命伤,无疑是数股琴弦造成的。但在他看来,很不对劲,首先是时辰不对,红衣人偷袭是在夜里亥时,而唐家主到了第二天早膳时,尸骸尚温,且无明显尸斑,死亡应是早膳前两个时辰之内;其次是伤口不对,他为司徒雅取过琴弦,红衣人的琴弦带倒钩,造成的伤口有小指宽,而唐家主的伤细如发丝。
这些细枝末节,江湖中人很少留心。他却奉命调查殷无恨已久,验过不少惨遭其毒手的侠士的尸首。突然感到殷无恨这次露面的方式很独特,利用劫镖,把蜀王、云雁镖局和唐门聚到一处,杀害唐家主以证明他在,再来让人猜,他到底是哪一方的谁。
这行径仿佛在传意:“你知道我在,却猜不出我是谁。我在你眼皮下杀人,奈我何?”
他原本是猜不出。他在韩寐、季羡云等人身上猜,怎会猜到司徒家的仇人,可能就是司徒家的自己人……一个受了伤、筋疲力尽替人取毒、同时又和他弹琴说爱的武林盟主的公子,怎么可能是魔教教主殷无恨?而且这位公子用的是实实在在的点绛派功夫,论造诣和耳力,若是偷偷溜出那扇让画遮盖住的窗户,他没道理察觉不出。
但这位公子的确具备下手的时机,他清楚记得,这位公子装睡时,他出去烧过一壶水。
他浑身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一件事,只要认准了一个方向思索,就会越想越煞有介事:比如,司徒雅那天早晨有意要把季雁栖的脉,给众人造成季雁栖可疑的印象;比如,司徒雅拉着两个兄弟在剑阁外光明正大偷听盟主和他密谈;比如,司徒雅在盟主面前把他送给司徒锋,却又在风口浪尖上,突然反复无常地告诉他,要和他在一起。还因他的归属问题,和司徒嵩达成了某种共识,激怒了司徒锋。司徒锋年纪尚轻,武功却已有青出于蓝之势,如此气得一走了之,盟主对付殷无恨,就少了最得力的帮手。
可这不能证明,司徒雅是殷无恨,或者殷无恨是司徒雅。年纪不合,身份不合。毫无动机。武林盟主之子,怎么可能会是二十年前的魔教教主?
他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殷无恨精通易容术和缩骨功,早已杀害了真正的司徒雅……
这想法,好似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浇得他脊梁骨一截截凉下去。他十年如一日为保护一个人努力,而这个人却可能早已不存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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