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默不作声,领命抱着司徒雅行了几十里山路,到了山麓下炊烟袅袅的村落,敲开柴扉,自称是进京赶考迷了路的主仆,替自家公子讨碗热水喝。又花几个铜钱,在草房里替司徒雅换了身粗衣鞋袜,这才询问往官道的方向。
憨厚老实的农家夫妇,见两人一个清雅蕴藉,像是通晓孔孟之道的翩翩公子;一个龙章凤姿,却不骄不躁规矩克制,不看他时,觉他平淡无奇,一看就挪不开眼,只觉此人正气凛凛,让人很放心,越看越喜欢,称资阳离此地还有百里之遥,很想留他俩小住一晚。
暗卫九看向司徒雅,待他拿主意。司徒雅正要出言,突然听得有人急冲冲上门,来质问这家夫妇,可看见他晌午睡觉时圈在院里晒太阳的鸡。
“李大牛,你这话说的,难不成是我们两口子偷你家的鸡啰?”农妇闷闷不乐。
那叫李大牛的青年挠挠头:“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又钻你们院里去了?”
“那你自己看嘛,”农妇推开后院的门,竟愣了愣,回过头问,“老头子,我们养的鸡喃?”
农夫磕磕烟锅,惫懒道:“在院子里头。”
农妇气得拧起农夫的耳朵,一路拖到门边,呵斥埋怨:“鬼的在里头!你看看,还有啥在院子里头!要你看好,这几天好几家都丢了鸡,你就是不听,你说你有没有出息!连只鸡……”
“……”司徒雅和暗卫九默默看着。司徒雅往院里瞧了眼,只见一只公鸡昂首挺胸立着,旁边不远处有几粒糙米,零碎散到篱笆尽头。外面是雪泥小路,竟全无脚印。
司徒雅笑了一声,不尴不尬插嘴:“三位家中丢的……可都是母鸡?”
李大牛叹了口气:“正是,公子你是不晓得,这几天不知撞了什么邪,三四家人都丢了母鸡。你说要是黄大仙咬的,它啷个只咬母的不咬公的,要是个偷儿干的,他偷那么多母鸡做啥,下蛋卖钱么。怪得很,怪得很。”
暗卫九不解地看向司徒雅,思索如何能从后院辨出,这几人丢的是公鸡还是母鸡。
“可能,是过路神仙,看中这几只鸡,想要贵村散财消灾,”司徒雅从暗卫九的钱袋里摸出粒碎银子,放在桌上,笑道,“不如这样,这几只鸡的钱,就算在我主仆二人账上,也算讨个吉利。天色不早,赶考事大,就此告辞。顺便请教,这附近何处有酒肆。在下想买一壶酒。”
农夫推拒几番,最终还是农妇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