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你可要说话算话,放了他。”
玉玲珑惊为天人:“外头那夯货到底是谁?”
“……是二十万两黄金,”谢必安拢袖感慨,“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还扮上瘾了。”
第四十章
暗卫九和‘殷无恨’约好,他能饮下三桶水,‘殷无恨’就放了司徒雅。却不知‘殷无恨’这魔头为何如此好说话,待范无救去院中取水的工夫,他便在心里默默猜测,那水肯定不简单。
片刻之后,几个教众抬着桶进来。暗卫九始才明白,他着实将‘殷无恨’想得太善良了。不简单的不是水,而是桶。三个半丈深的浴桶,稳稳摆在他身前。充盈的井水,荡着清澄的涟漪。其中一桶,甚至浮着几块尚未解冻的碎冰。
司徒雅看罢,责备范无救:“这哪是人喝的。抬出去,烧热再来。”
暗卫九道:“不必。”不是冷暖的问题。
“好罢,白秋,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司徒雅回身落座,等待暗卫九作答。
暗卫九宽了道袍腰带,接过瓠瓢:“我从不出尔反尔,希望殷教主也一样。”
司徒雅兀自把玩鬓发:“本教不讲信义,只讲高不高兴。入乡随俗,不高兴喝你可以不喝。”
暗卫九沉静地看着那袭玄氅黑袍银面具:“希望你高兴。”说罢撑桶舀水,一瓢,一瓢,不过沧海一粟。有些井水,从瓢边漾回桶中,淅淅沥沥。有些井水,从他不及吞咽的唇边滑下,一路蜿蜒到咽喉,浸湿了大片胸襟。
谢必安暗自揣度,教主为何喜欢这位二十万两黄金,同样是忠心,他们忠于九如神教,而暗卫九忠于司徒雅这个人。也许这场戏,是做给他们这些教中人看的,好让他们对这二十万两心悦诚服。
暗卫九喝得很慢。他在暗卫营时,练过如何忍受酷刑逼供。喝水无疑是致命的刑罚,所幸‘殷无恨’并未派人灌他,节奏由他控制。然而一炷香后,屋内的景物还是模糊了,他头昏脑胀地看向藏青色的帘栊,他的小主人正在里间。几个时辰前,他们还在二荤铺喝酒,他恍惚似回到那凭栏的位置,漫天烟火照亮司徒雅的笑容,司徒雅擢着酒坛揽住他,亲昵地对他发号施令:“喝!”
暗卫九更饮一瓢。隆冬井水,寒彻肺腑,六岁那年为饱腹,他也是如此牛饮,饥饿感却挥之不去。彼时他靠在井边,倾听上元节灯会的喧闹……高深莫测的巴蜀话,没有乡音。百八面孔嬉笑走过,唯有一个小孩用冰糖葫芦指着他,架势傲慢似以剑锋点将授命,吐词字正腔圆:“这个我要养。”
“你办不到。”司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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