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驰驿道,过了蜀北崇山峻岭,前路渐渐辽阔。久蛰岩洞的两人,目睹道旁水田漠漠、阡陌环叠的景致,都觉得陌生至极。恍如隔世。
暗卫九勒马远眺,只见一栋草舍附近,朝阳映得水田流光溢彩,农夫牵着水牛,深一脚浅一脚犂地。农妇端着簸箕,紧随其后埋腰插秧。不知从哪飞来的鸟雀,大胆地落在牛背上,翘尾轻啄。水牛痒得哞哞直叫,摇头甩尾驱逐,怎敌那鸟雀躲避灵巧。农夫和农妇好似心有灵犀,霎时相视而笑。
司徒锋睨了眼发呆的暗卫九,照着他的坐骑狠狠一鞭,继而大笑拔先。
骏马受惊狂奔,暗卫九才回神夹稳马肚,望向司徒锋驰骊的身形——脊梁笔直似剑,墨发踔厉高束。发白褪色的锦衣鼓荡,现出鞍侧三尺长铗。自是年少气锐,美好无限。
只是这誓要纵横江湖的豪情气派,暗卫九自觉望尘莫及。行至益州附近,他提议绕行。司徒锋也唯恐就此回家会挨训,当即应允。他俩盘缠所剩无几,暗卫九又担心司徒锋得知司徒庆的死讯,一时冲动干傻事,极力避免到客栈投宿。两人当夜便在荒郊野外找了个背风处,点起篝火。
司徒锋百无聊赖,起兴问暗卫九,以往和司徒雅落难的见闻。暗卫九沉默半晌:“发生了很多事。”短短数月,他却好像用尽了一生。
司徒锋冷不丁道:“司徒雅引你断袖,是你在上?”
暗卫九道:“二公子在上。”得知‘殷无恨’是司徒雅,他内心平静许多。
司徒锋上上下下打量他:“没出息。就他那模样,置身魔教,不知伺候过多少男人。”
暗卫九不以为是:“二公子也曾屈居下方。”
司徒锋冷哼道:“什么样的?”
暗卫九怔了片刻:“什么什么样的?”话音未落,喉间就是一股寒意。他竟未看清,司徒锋何时拿过剑抵住他的咽喉,更莫说招式。
司徒锋剑尖斜指,挑开他的衣襟:“别怕,我只是不高兴。”
暗卫九诚然道:“属下不怕。”血珠自他锁骨下浸出,淌在剑身上,让火光映得赤红。
剑尖婉若银钩,恣意游走。本该硬实的肌理,轻而易举从中破开。司徒锋本想刻下自己的名字,孰料一个分神,竟不自觉写成了“司徒雅”,只好又将暗卫九的衣袍挑开大半,写道,“人面兽心,与我不共戴天”。
暗卫九沉心静气,一动不动:“属下六岁那年,举家为乌衣卫所害。不得已逃至益州。”
“怎的,”司徒锋动作稍顿,“你是要告诉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
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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