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在身后,不说话,只专注地走着路。柳芫卿不紧不慢地跟着,知道凌闲云这是在等他先开口,他反倒不急,只是转动着心思。
来楚国之前,凌闲云就是他重点调查的对象之一,楚国三位上卿大夫,其中吕岩年迈,德望虽高,近两年来却已很少管事;另一个名义是上楚王叔,可惜为人颓散,寻花问柳贪杯好酒时有他,处理正事时便象那神龙见首不见尾,找也找不着他;独以眼前人的年纪最轻,资历最浅,然而却最得楚国朝中上下的信任与拥戴,偏偏此人为人行事一向低调,虽说在楚国是个能够只手遮天的人物,可在楚国百姓心中,却只知有王,而不知凌闲云。
柳芫卿对凌闲云的评价是若非真忠贤,便是腹中黑。当然,要柳芫卿相信一个手握大权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会完完全全对寡母幼主忠心不二,除非铁树开花。权力是个什么,它是世上最能够让人迷失本性的东西,可以让最高洁的人变得坠落,也可以让最正直的人变得不择手段。谁知道,在凌闲云孱弱的身体下,藏着的究竟怎样一颗不轨的心。
所以,在正德殿中,当柳芫卿发现凌闲云数次与他对上眼之后,他就找了借口跟着凌闲云出来了。他相信,凌闲云有话对他说。
“晋柳先生……”凌闲云停了脚步,抬头望天,淡淡地开了口,“今晚的月色真好。”
虽然成功地让凌闲云开了口,可说出来的话显然不是柳芫卿想听到的,于是他也抬头望天,对着头顶上的那轮明月,道:“楚国月色,确是别有一番风情,若非凌大人带我出来走一走,我也难见到这般美景,倒是该多谢凌大人才是。”打哈哈,谁不会。
凌闲云转过眼来,凝视着柳芫卿,微微一笑,道:“月色虽美,仍是不及先生光彩。”
柳芫卿迎着凌闲云的眼神,白皙的肌肤上渐渐染上一层红晕。
“凌大人过奖了,明月高洁,世上谁人堪能相比。”
“明月之所以高洁,只因无人能摘,若是唾手可得,谁还会多看它一眼。晋柳先生便是那天上明月,只供世人仰望,可不敢妄生亵渎之心啊。”
柳芫卿连声不敢当此谬赞,垂下眼却是疑惑,不知凌闲云把他捧得这么高,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位身体孱弱的楚国上卿大夫,对他真的慕之如月?还是另有图谋?思虑着,不由自主地又望向凌闲云,却见月华之下,他紫衣如墨,面白如霜,于石径上漫步走着,自有一股高贵气度,举手抬足,赏心悦目般的优雅。
柳芫卿看得呆了,这种士族出身的名门子弟与生俱来的优雅与高贵,是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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