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衫松了口气,墨色的瞳孔里晕染出柔意,你近日嗜睡得很,可是身体还不舒服?
谢微言摇摇头, 有些难受得蹙了蹙眉头, 只是头有些痛。
段云衫想扶他起来, 谢微言轻轻推开他,我自己来。他一只手撑起, 直起半边身体, 素白长袖也跟着垂落榻沿。
他缩了缩腿,想要转过身,动作之间,有铁链发出哐当作响的声音, 若隐若现的金光乍现,将谢微言锁在云榻上,不让他再动一分一毫。
段云衫眼里闪过痛色,急忙把谢微言抱在怀里,微言?微言?
谢微言手腕脚踝被锢得发疼,这些枷锁由千年寒冰铸成,除非是将他压在不知海下的那个人亲自前来,否则世上无人能打开这铁链。
疼谢微言额头冒汗,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在这里他没有丝毫灵力,就像一个凡人一样,每日受尽毒障寒霜之苦。
想到那个将他镇压在此的男人,谢微言一贯平静的瞳色不由得闪过一抹恨意。
微言!
段云衫想用灵力替他缓解痛苦,不曾想刚抚上谢微言腕间枷锁,那里寒霜四起,如鳞刺般沿着段云衫的指尖蔓延。
别管我!谢微言眸光一狠,将面色焦急的段云衫推开,自己浑身湿透的偎在榻沿一动不动。
微言!段云衫被他推得几步踉跄。
别管我谢微言疼得背脊冒汗,已经没有力气说话。
那枷锁上藏有针刺,是用来管束他的,他若轻举妄动,等到的绝不是现在这般不痛不痒的惩罚。
段云衫手指发白,我去求他,让他放了你。
谢微言恨意渐起,不要求他!一百五十年了,剩下的五十年我等得起!
段云衫想上前抱紧他,又怕引起那铁锁的不悦,只能压下心底的疼惜,好,我不求他。
谢微言倚在榻沿,乌发披散铺满云榻,他胸口起伏,眉间有痛色,走,你出去不要看见他这副模样。
谢微言被压在这里多少年,段云衫就在这里陪了他多年前。
心爱之人痛苦绝望,他却丝毫没有办法。段云衫走回宫殿,将满宫室的陈设尽数砸碎。
两名道童在殿外听得心惊胆战。
恰巧这时,剑信破空而来,停在阴山殿上久久不去。
道君,有剑信。道童在门外急忙出声。
段云衫身着道袍,一脸沉冷的走了出来。冰绿色的光芒落在宫殿上空,隐隐有雷鸣电闪。
他目光一凝,瞳孔里冷光闪过,那剑信化作符文散开,有平淡的音色传出。
有劳阴山君替我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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