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剜便剜,怎知我不会心疼?
明日,太微便来接你。清流神情冷淡,你尽快做决定。
谢微言伸手抚上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怔怔道,我舍不得。
清流长睫微颤,为何舍不得?他并非你与太微的骨肉。
谢微言手指发紧,泪如珠连,你是他生父,也嫌弃他?
桌上的汤药热气腾腾,清流将它端过来,递给谢微言,哭什么?
哭他可怜,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清流哪里知道他心如刀绞,听了这话只蹙眉,生下亦是麻烦,不如不生。
谢微言咎由自取,痛不敢言。一面是与道侣的两情相悦,一面是腹中成型的骨肉,不论如何舍取,于他而言都无异于剜心头之肉。
殿中火光熄灭,卷起淡淡青烟。
清流站在云床前,挥袖将鲛纱落下,方将目光落到一旁的紫檀木香炉上。
外面天色昏暗,点点荧光自灵草花丛中飘出。道童推开殿门,恭敬的捧着一盒丹药进来。他走到清流面前,抬手奉上,元君,这梅落香已是最后一颗,可要去天秀峰再拿几瓶?
不必。
清流冷道,他打开锦匣,将躺在里面的一颗琉璃色丹药捏在指尖,在淡淡月色中打量起来。
此事还有谁知道?
道童恭敬道,天秀峰峰主倒有问过一二。
夜空中繁星如海,清流走到窗前,负手而立,你去一趟天秀峰,办不好,就别回来了。
道童称是,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殿门吱呀一声关上,遮挡住外面明亮的月色。清流转过身,走到香炉前,将仅剩的一颗梅落香捏碎。丹药碎成粉末,落进炉中明明灭灭的炭火中,很快散发出一种清冷的梅香来。
而层层鲛纱里,躺在被褥中的谢微言神色痛苦起来。他缩卷着身体,冷汗如雨。
清流在他喝的汤药中动了手脚,让心事重重夜不能眠的谢微言沉沉昏睡起来。
殿中冷香愈发浓郁,清流坐在谢微言身旁,今夜之事,是我对不住你。
他伸出手,指尖落在谢微言眉间敇纹上,将一点银光融了进去。
清流在搜他的识海。
谢微言的识海里没有什么东西,唯有青翠的一片绿。青山绿水,瀑布长流。
清流一怔,力量便减弱下来。他的神识从识海分裂,顺着灵力的游动,来到谢微言暗淡无光的金丹前。
金丹摇摇欲坠,布满裂纹,可怖至极。几点银光凭空钻出,拉扯成一缕若隐若现的银线,融入金丹中慢慢修复起来。
清流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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