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嗝上来,连忙掩口道:“表弟见笑了,快随我进去吧。”
入门皆宏敞精丽,前后庭院广轩,廊庑俱可容一席,奇石精木比比皆是,仆役衣饰有王谢之风,蔬果有仙家瓜枣之味,香茗有荀令玉川之癖。李景元甫入家门就休息去了。自有家奴来安顿白雁声,伺候他用膳,又拿出许多衣裳给他挑选。夏朝人尤爱广袖薄衣,许多衣服领子袖子都大到离谱,白雁声捡了件行动利落的,婢女接过后,又引他入后面的澡室。地下一池,做莲花状,可容二三人,热气蒸腾,水声汩汩,屏风旁有木架,毛巾澡豆香脂等无不俱全。
白雁声见那婢女还跟在身后不动,道:“你出去吧,我不惯人服侍。”
那婢女脸上微红,目中有些微失望之色,便挪过屏风自去了。
池水不冷不热正好,雁声泡在里面有些怔忡。李文博尚在和郡时,雁声还跟父母去探望过,不过寻常人家,迁入邕京六七年时间,四品侍郎就有如此排场,可知帝都风气之坏。
他沐浴之后穿戴齐整,出门更叫人耳目一新,府中奴仆个个看得目不交睫,反而是雁声不好意思起来。于是他又被人引入一间广室等候李景元。那室中铺着覃席,席上是簇新织锦的垫子,漆得光可鉴人的案几靠臂,四周围着金丝幔帐,墙角青铜香炉里烟雾缭绕,满室喷香。他在那室里等到午后方见李景元前来。
李景元比他大十岁,洗刷一新,这会没有涂粉,仪表堂堂,精神不错。
白雁声见婢女只给自己添水,不给李景元端茶,便有些奇怪。李景元面上红润,拿着羽扇轻摇两下道:“才服五石散,不惯饮茶,表弟自便好了。”
白雁声无语凝噎,只得端茶掩饰。李景元一双眼睛不住打量他,口中啧啧称奇,有赞赏之意,只是不开口。雁声到底沉不住气,自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并一个布包,放在案几上道:“表妹的庚帖,还有金簪信物都在此处。”
李景元“唔”一声,拿扇柄把那两件物事挑过来,也不打开看就命家人收走,末了轻描淡写道:“她的八字不好。”说着又想起什么,含笑道:“我猜香君回来一定肠子都悔青了。”
白雁声并不接话,只道:“先考当年拿了一枚飞雁同心玉做为信物,因是先妣遗物,还请姨父归还。”
李景元又命家人去城外佛寺问母亲。
白雁声直言道:“表哥,当年我有一事求姨父姨母做主。”
李景元这才正襟危坐,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求父亲为雁蓉表妹择一佳婿。这三年我和父亲也不断打听,略有几个人选,只是,”他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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