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白典签说话,你们先出去。”
先前领头的彪形大汉道:“宗主,若是这两人与你为难,怎么办?”
白雁声张开双臂,道:“我俩身上的兵器都叫你们搜去了,如今手无寸铁,身在险地,拿什么威慑宗主?你们大可放心,我与宗主说完话就走。”
那大汉依然十分警觉,道:“有人身无寸铁亦可来去自如。”
孙叔业见没完没了,连忙摆手道:“这样吧,季仁你守在门口,其它人都出去。”
众人无奈都鱼贯而出,只有孙季仁执大刀背对三人站在门口,宛然一堵门神。
孙叔业看向雁声,摇曳的烛火中,一双狭长凤目只觉精光内敛,玄远冷峻,开口道:“我们并无歹意,只想告诉上面的人,加赋五成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五成?不是三成吗?”雁声脱口而出。子莺在后面拉了拉他衣角,他忽然明白了。
古往今来,从没有按规定收赋的事。以大夏朝为例,开国之初定什一税,即十中取一,并且规定永不加赋,然而未至中朝,便已收到十之二三。苛捐杂役更数不胜数。若为地主,尚可支撑,若为佃户,又要被地主抽走一半,剩下的收成甚至不够自己的口粮。
他毕竟只是典签不是仓户,不知加赋五成单是临溪县一县还是东平郡都如此。想来官场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若不额外加赋,这些官吏的嚼裹用度都从哪里来,只靠俸禄又怎么撑起那样的排场?
孙叔业见他沉默不语,目光愈冷,道:“白典签这样就不能做主了?”
白雁声迎上他目光,道:“宗主可知为何加赋?”
孙叔业轻笑一声,道:“益州乱离已久,公私虚耗,万里资粮,未易可得。这仗有得打,可是我若是给你抽走十之七八的口粮,不到明春,临溪就饿殍遍野,尸身蹈籍。”
他虽有夸大的嫌疑,但是雁声想到那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乡人,却不忍去驳他,只道:“宗主有没有想过,抗粮之事可大可小。远的不说,崇明九年,富阳薛氏举宗起义,扬州刺史率众击之,薛氏溃败,男女无少长皆赴江水死,水为之不流。”
孙叔业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两颊染上一抹嫣红,咳毕叹道:“当今天下黔黎久经寇贼,父死兄亡,子弟沦陷,十室而九,白骨不收,这世道纵然苟活,又有何生趣可言?朝廷之师本该保民安境,却年年无功,反从小民口中掠食。士族在朝争权夺利,居官聚敛无度,在野求田问舍。天下并非一家之天下,说不定明朝孟烨的兵就打过来,这样的朝廷,护它又有何益?”他说到最后几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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