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斗笠,又拿了一盏琉璃瓦的风灯,冒雨往过云楼走去。才出了芙蓉阁半里,迎面走来一个打火把浑身湿透的老妈子,站住了脚,问她:“是碧鸳姑娘吗?往哪里去?绿萼姑娘说方才看见芙蓉阁的菱儿在那里探头,叫我赶紧过来问问青荷夫人有什么事。”
碧鸳连叫几声阿弥陀佛,忙将头顶箬笠摘了卡她头上,一把拽了她往回走。紧赶着回了芙蓉阁,连唤菱儿拿擦脸汗巾给李妈妈,李妈妈胡乱擦了两把,几步迈到床边,看了妇人几眼,又掀开被子看了看,回头峻声道:“羊水破了多久了?怎么耽搁到现在?”
碧鸳、菱儿哪里知道这些,地上站着唬得说不出话来,那妇人却微微睁开眼皮,道:“不过一刻钟,妈妈,多谢你,尽人事听天命好了。”
李妈妈道:“幸好赶得急,东西尽在手边,夫人您别看我老脸老皮的不上相,从年轻开始这双手好歹也接生过四五十个了,您听我的,包您母子平安。”
她话说得轻巧,这一夜却是风大雨大,惊怖异常,及至四更将阑,才听见一声啼哭,落下个胖乎乎的男婴来。妇人听了这一声,终于堕下泪来。碧鸳出来泼水,冷不防见竹林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那女的一手提灯,一手撑伞,正是大房里的丫头绿萼,她伞下站着个披雨披的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身量未足,看见她出来了就转身往竹林里的小径走去。绿萼撑伞连忙跟上,两人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崇明十四年重阳,益州王府过云楼前,新盖了三层大戏台,内外廊檐,阶上阶下,重锦叠障,跪的无一空地,鸦雀无声,只有金玉饰物摇曳之声。蜀王孟烨拜过老母之后,带着儿孙男丁往前院招呼客人,只余下女眷在此听戏取乐。
但见堂前雕栏玉砌,悬着两联:勋业有光昭日月,功名无间及子孙。正中独设一个紫檀八宝螺钿榻,歪着年逾七旬的孟母,下首两边几十把雕漆椅坐着各房姬妾女儿,满眼红飞翠舞,珠辉玉映。对面三层各唱各的曲目,一时间群魔乱舞,你方唱罢我登场。
脂粉堆里独坐着个三旬孕妇,披着翠羽斗篷,小声对手边的小丫头说:“你去回太太身边的惜月,说我身子不舒服,先回房了。”
小丫头就从后面过去,跟惜月说了,惜月又跟沈夫人说了,沈夫人点头道:“你让她回去好生养着吧。”
说话间被孟母雷太君看到了,因问何事,沈夫人就过来回,雷太君马上说:“赶紧回吧,这乌糟糟一群小鬼吵得,别犯了冲。你们长房血脉也弱了点,怀秀那么标志的一个怎么也不生养?”
沈夫人也不能答,只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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