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她从前到过邕京一次,短短数十日脸上身上就起了无数红疙瘩。大夫诊断说是水土不服,白雁声怕她就此毁容,无奈之下连夜又将她送回了洛邑。等过了一段时间,白雁声从保母那里得知她起疙瘩是故意吃桃子过敏引起的,立时赶到洛邑将她暴打了一顿,但从此之后也没有再将她丢回邕京。她就在洛邑野生野长到了八岁。
白细柳记得爹爹昔年曾跟她说过,洛邑因为胡汉杂糅,外紧内松,一旦局势紧张,便不容许她留在那里。她坐在马车里,摸摸雪貂的脑袋,自言自语道:“皮卡丘,是不是要打仗了?”
这个时代的马车还没有配备弹簧,颠得人想吐。白细柳掀开车帘,朝外面喊道:“邵哥哥,我要出来骑马透气。”裴邵驰马上前,望她无奈道:“祖宗,已经望见邕京城墙了,公主骑马成何体统!我会被皇后揭掉皮的。”
白细柳闻言瑟缩了一下,摔下车帘,蜷在车角。她对嫡母谢皇后的印象仅止于当年登基大典的数十日相处。谢皇后端庄得体,举止落落大方。但当年白细柳自忖为小三所生,又接受不了穿越的现实,自暴自弃扮演哑女,所以与谢后如桥归桥,道归道,不是一路人。
眼下只怕是要在邕京长住,如何笼络这位嫡母令她大费脑筋。
裴邵送公主车架入了禁宫,他在午门外交契兵符,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千里护送这位金枝玉叶的痛苦自不必言。他当下匹马回了宅邸,拜见老母,承欢膝下。如此过了前两日,到了第三日,忽然宁王府的人来送信给他。裴邵看了一眼鬼画符般的纸条,摇头道:“容我换正装去见王爷。”送信的人上下打量他,笑道:“将军这样就很好了,车马已在外面候着了。”
裴邵只得吩咐家人两句,出门上了贼船。马车一路将他送到烟波弄的一处青楼后门,早有人在门口候着,带他穿廊过巷,分花拂柳,到了一个幽静的小室。
室内空无一人,只燃着袅袅香片,座上摆着酒席。他坐下之后,略用了些饭菜,就托腮等待。快到中午之时,听见外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莺莺燕燕之中有人哼唱道:“少男少女,情色相当,哼哼唧唧,美妙非常。来,亲一个。”接着便是咂嘴的声音。
裴邵忍无可忍,拿起一根筷子朝窗外射出去,只听“哎呀”一声。一会儿门口转进来四五个美女,簇拥着一个玉貌锦衣的男子,那男子发髻上插一根筷子,乍看之下,令人捧腹大笑。
这男子正是宁王白雁行,比裴邵大不了几岁,两人自小穿开裆裤时便在一起玩耍。此时望见了裴邵,便冲过来往他身上一扑,边扑边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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