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细柳初一听说,都觉得太过简单。恰此时秋风乍起,那风灯里的火苗乱窜,在纸质的灯壳上投射出无数的光影来,交错纷乱,好似活物一样。两人同时轻叹出声,看来只有等风停下了。谁料曲乘风好似参透了两人的心意一般,状似无意道:“王骞,你去取一支香来。两人以此为限,谁先射灭算谁赢。”
线香烧了一大半的时候,风还没有停,而且越刮越大。两人苦等无趣,裴邵伸手取过小轻弓,搭上一支箭,朝那风灯瞄了几次,举起又放下,最后无奈道:“我认输。”曲乘风接过弓箭,抿嘴笑道:“连弓马娴熟的裴将军都认输了,公主也就算了……”
“哼——”白细柳从鼻子里出了一声,从曲乘风手里接过弓箭,双脚与肩平齐,不丁不八,张弓满弦,一箭射出,风灯里的蜡烛应声而灭。她挂弓在腕,朝曲乘风、裴邵抱拳道:“谢了,愿赌服输!”
裴邵脸色极是难看,勉强道:“公主,臣输了。只要皇后答应,后日水军操练还请公主不吝指教。”
王骞已取来公主的大氅,白细柳随意披拂在身,笑嘻嘻道:“邵哥哥,我不会给你添乱的,你放心。”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裴邵送白细柳回宫,曲乘风一路相送。路过一处庭院时,看见水池对面的敞轩里闹成一团,众人围着一个裘马轻狂的公子。白细柳问道:“那是谁家的不肖子?”曲乘风一望即知,答道:“那位是谢太傅的儿子谢玄。常常在馆里喝到酩酊大醉,狂吐不止,劝也劝不住。”
没想到王谢高门也出斯文败类。白细柳挑高眉毛,对身旁的王骞吩咐了几句。裴邵在一旁听着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偏她有这许多捉弄人的法子,逮着了机会就要胡闹一番。
“活死人兮活死人,活中得死是良因。墓中闲寂真虚静,隔断凡间世上尘。”
王骞赶到对面的水阁时,只见三四个侍婢拉着一个东倒西歪酒气熏天的公子哥,一女持唾壶,一女捏香帕,一女打扇,一女熏香。那公子哥手握酒杯扶着栏杆,一步一唾痕,弄得整洁的庭院腌臜不堪,人人皆掩鼻而笑。王骞连忙上去搀扶,那公子哥一跤跌在他面前,垂头大吐特吐,王骞忙悄悄将袖中之物置于地上。
那公子哥吐完之后,扶着王骞起身,众人持灯烛上来伺候,忽然有人大叫起来。众人往地上秽物中看去,只见一物形似猪肝大小,混杂与地上。王骞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痛切道:“公子,饮酒伤身。凡人有五脏,公子喝酒喝得呕出一脏,将何以得活?”
此时恰有一片乌云飘过来,遮住了明月,庭院里暗淡无光。他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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