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圆滚滚的肚皮道:“我身子太重,恐怕走不掉。若真有城破之日,须优先考虑这孩子的事。我给不了什么,给他起名青字,这名字男孩女孩都用得上。”
城外角声呜咽。悲愤和不安像潮水般涌来,谢玉扑到白细柳身旁,哭道:“殿下为何发此悲声?我们一定能平安回到邕京的。小殿下也会平安无事的。”乱世之中,英雄角逐,一切皆有可能。她心里其实也明白,这孩子既为蜀帝嫡子,倘若是白雁声还好,换做是别人在位,则前途堪忧,未必能允许他活在世上。
白细柳爱怜地摸了摸她的鬓发,沉痛道:“与陛下姻缘虽浅,赖他几次成全,才苟活下来。君为社稷死则死,为社稷亡则亡。我是管不到的。我与孩子之间,若只能选一个,我希望是这孩子。我相信因为我们的牺牲和努力,会换来一个清平的世间。我对这样的天下有信心,所以才选择生下这个孩子,他一定会过得比我们幸福。”
乱世的战车屡屡撕裂至亲骨肉,践踏着人们的爱恨情愁。天下之事,未知始终。她将对太平的渴望和信念寄托在孺子身上。
“殿下就爱说笑!”谢玉泪流满面,只能频频摇头。
自古就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警语,这本是歌颂西川山河壮丽之语,却被人看做凭险割据的砝码。蜀国一代代君臣在崇山峻岭环绕的温柔乡里做着世外桃源般的美梦。他们幻想着有栈道与中原隔绝,又有三峡之险与江东绝缘。若与成朝开战,不需一兵一卒,只凭山高壑深便可令敌人望而退步。但实际上,成朝的军队攻到锦官城只用了区区三个月的时间。
建平帝白琼玉在平蜀之战半年前,便将水军都督裴邵从柴桑口调往长安任太守。裴邵自五年前武德公主外嫁之后便驻守柴桑口训练水军,与蜀国接境对峙,是一个令西川头疼的实力派人物。
此番调动令西川心安不少,蜀国君臣凭着美好的臆想,猜测是建平帝为了遏制裴烈的势力,以及善后凉州内乱、镇服西北所出的一石二鸟之计。谁料半年之后,兵部尚书刘松年加封大都督,亲自率领十万水军溯江而上,在夷陵大战之后,一路自江陵、白帝,闯过三峡之险,悍然入犯。与此同时,裴邵率二万精兵出长安进兵斜谷,自汉中风驰电掣,攀过栈道之险,越过剑门之绝,直逼锦官城下。
在烽火连天,难民遍地的大街上,有一骑逆着人流往宫城的方向奔去。控马的是一个白衣青年,他身前还坐着一个八岁的小男孩。那小男孩左顾右盼,大眼睛在人群里搜索,十分着急。
这两人正是韩清商和谢石。
“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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