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擦,才骤然发现拓跋脸色苍白,有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沁出来,汗涔涔地虚弱着。
但他神色平静,兀自将手中匕首递给楚忘:“挖出来,我自己不好使力。”
楚忘拿着匕首,手心开始出虚汗:“这……我从来不曾……”
拓跋皱起眉:“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动作快点!”
楚忘咬着牙,一把将匕首戳进对方肌肤中,一刺一挑,几乎听到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
铛的一声,箭簇掉落在地上。
拓跋拿起一只瓷瓶,往自己肩膀上胡乱撒些药粉,脸色愈发苍白了。
楚忘心中惊疑不定,总觉得一个箭伤不至于此,忍不住问道:“你还好吧?”
拓跋扔了瓷瓶,也不包扎,径直躺在了地上,阖上双目:“无妨,余毒发作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楚忘低呼一声:“箭上竟有毒?!”
拓跋低笑。
月下的容颜一半隐在阴影中,晦暗不明。长长的睫羽微微颤抖着,显出点脆弱挣扎的味道:“不是……二十年前的余毒。”
作者有话要说:撸主……超速50%,考出还不到一个月的驾照眼见着要被吊销了……嘤嘤嘤,都没心情更新了……
心动
然后侧过头,神情讥诮:“若他们晚一刻钟追来,我便是一具尸体了……真是……天不亡我。”
自是……天不亡我。
冥空苍月,罡风呼啸。
拓跋薄唇紧抿,冷汗淋漓,微阖双眼。
二十年前……
他年少登基,骄傲轻狂,正是自以为天下皆在掌中的年纪。
十七岁的他,野心勃勃,踌躇满志,扮作使节来到了敌国都城。
便再也逃不出温柔乡,红颜情。
素手纤纤,一杯青樽。
一抹至柔的笑,一句轻声的话语。
“拓跋,我怀孕了……”
他欢喜极了,抱着女子转了一圈,看着女子凤目流转,眼波如杯中醇酒一般,荡漾开来。
“拓跋,便为我们的孩子——何不饮尽了它?”女子将手中酒樽替给他。
他接过酒樽,洒脱一笑:“若梁国与我签订和约,我不要黄金,不要土地,只要你——月儿。”
酒香浓烈,未饮便先醉了。
而女子凤目盈盈,眸色明灭,便如这酒一般。
他仰头而起,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半杯入了喉,半杯却洒在了地上。
女子凤目含泪,痛苦挣扎,将那樽酒杯打落在地:“你走,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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